“查一个人。”
“谁?”
“靳元嘉。”
“啧,那个刚刚……被流放的倒霉将军?”
“查一查,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流放的,以及,如今身在何处。”
年轻人皱起眉,似有些不解:“这些,您也不是查不到,为何要舍近求远……”
段垂文将钱袋往对方那边推了推,淡淡打断:“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好。”
如来时那般神不知鬼不觉,年轻人离开得也非常迅速,眨眼便没入了夜色中。
段垂文端起酒盏,默默地抿了口,一只手垂到桌下,掌心一翻,多了只香囊。
两只丑到几乎分不清形态的鸳鸯,唯一能看明白的,是它们正紧紧地偎依在一起。
赫然是前几天扔掉的那个。
指腹微微摩挲过绣面,他低声呐呐道:“一日结发为夫妻,从此恩爱两不疑……”
娇娇,别让我失望。
东宫。
“主子,皇后那边的眼线,已经撤了,想必以后都不会再去为难段大人。”
“……嗯。”
小榻上的
人影一直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不出声。
屋内的三名近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张充满焦急的脸,却毫无办法。
最后还是鸟嘴先反应过来,端起桌上的瓷碗走上前去,小声地劝道:“殿下,姜汤得趁热喝,您若是病倒了,还怎么控局,怎么去压住那些作妖的人呢。”
白皙的素手伸来,接过了碗。
鸟嘴暗暗松了口气,其他两人竖起了大拇指。
须臾,清冷地声音传来。
“靳家军何时归京?”
豹尾立即禀道:“不出意外的话,五日之后。”
姜汤的辣,直冲天灵,夏侯芷深吸口气,振作了起来。
假如她再颓然下去,将一辈子被牵着鼻子走。
想要完全做主,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彻底狠下心,孤注一掷。
“那本宫的人呢?”
鱼鳃上前一步,低声道:“五里开外随行,等过了城关,将从小路绕至皇城后方,埋伏于后山,随时待命。”
“好,谨慎而为,不可大意。”
夏侯芷望向窗外。
朦胧的夜色中,宫墙高耸,树影婆娑。
“暗讯一发,即刻行动。”
“是!”
南大街。
作为京师较为繁华的街道之一,晌午时分,从街头到结尾,几乎挤满了人。
两旁铺子里传出此起彼伏地高囔声,招揽着过路的客人。
夏侯昭和安清若,亦混在其中。
他们刚在酒楼用过膳,此刻是漫无目的地闲逛消食。
“阿昭,你说太子和段大人最近是怎么
了,为什么都没去我那边走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