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讯息在空气中不断涌动着，化为实质，将周围那本就沉闷的氛围渲染得更加压抑起来。
叶珏用力攥紧着蓝白连衣裙的裙摆，就连那稍长的指甲刺进了肉里，淌出缕缕血丝都毫无察觉。
她知道现在不管自已说什么都没用了，生气的何莉烨是不会听进去的……
“……”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叶珏那娇小的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低垂下的眉眼之中更是浮现出了深深的恐惧。
还没等叶珏过多联想，抱住身体的手臂竟直接松开了，
猝不及防的她在空中用手脚胡乱扑腾着，最终径直摔倒在了房间中的木制地板上。
“唔……”
少女闷哼一声，滴滴冷汗从被金色发丝遮住的额头上缓缓流下，泛红的眼角更是因为疼痛而溢出了滴滴生理性的泪水，
好疼……伤口又裂开了……
瘫倒在地上的叶珏尝试着爬起身来，可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却让她无力继续这一行为，
“呜……”
无可奈何的她只能呜咽着，狼狈的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之上。
“呵……对不起呢，手滑了一下，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何莉烨弯着腿蹲到了少女身旁，她将手肘抵在膝盖上并托住脸颊，就这样冷冷地看着那蜷缩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不止的金发少女。
“没……没事的姐姐……都是我的错，我惹姐姐生气了……”
“我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姐姐你想怎么对我，怎么罚我都可以……”
说着，叶珏手脚微微挪动着，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后，终于从地板上坐起了身来。
她先是抬起手，用臂膀上的衣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与污渍，随即对着眼前的黑发少女露出了一道极其勉强的笑容。
“……”
何莉烨盯着眼前这张精致可爱的小脸沉默着看了许久，最终伸出手指缓缓抚了上去。
“……你就，这么喜欢她们吗？”
“明明都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你首先在乎的却还是她们……”
说着，抚摸着柔软脸颊的手指逐渐滑落到了肩膀处染血的衣裙上，
只是稍一用力，鲜红的血液便晕染开了更大的区域，
空气中的铁锈味夹杂着一阵独属于少女的清香，在周围的空气之中弥漫开来。
娇小的身躯是如此单薄，破碎的伤痕处，鲜红液体裹挟着生命的气息缓缓淌出，
它滑过了白皙的手臂，染红了途经的衣裙，最终从指尖滴下，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为什么？”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黑发少女沙哑着声音，紫色双眸中的光芒也在此刻微微黯然。
“……”
“……何莉烨，你不会放过我，对吗?”
“那就没有为什么了……”
稍长的发丝低垂下来，遮住了叶珏略显脏污的脸颊，
她看着身上被这件被血迹浸染鲜红的连衣裙，不由得伸出手稍稍拉紧了裙摆。
或许从仇恨开始重叠的那一刻开始，她与她之间就没有了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
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能延缓绝望的过程罢了……
如此，叶珏忍着疼痛与恐惧，伸出手臂轻轻抱住了眼前失神的黑发少女，垂下眼眸在她耳边轻语道：
“姐姐，现在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别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吗？”
“姐姐可以对我做一切想做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反抗的。”
只要她们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