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月不知所以地也将手放在了他手心,只听到一声不知道从何处传来地“抓紧了”,身体已经在天上,惯性让她后仰,连山月立刻胡乱的伸出手想要抱住什么,而谢清霏的手先她一步,已经拦住她的腰。
等她在剑上站稳,谢清霏才松开了手,“得罪了。”
连山月的心还在怦怦跳,但已
经不是那么害怕。双手紧紧抓住谢清霏,好奇地打量起了周围。
这是平流层还是对流层?可以这么高吗?
迎面而来的风被谢清霏完完全全挡住,除了稍微冷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到了目的地,连山月陷入了新的迷惑。
不是说她是公主吗?母亲应该是哪位后妃,怎么谢清霏带她来的是公主坟?
“梅先生也很痛惜,才找到你就天人永隔,虽然缺失了你的童年,但是山月,请你相信,他对你的关爱从来都没有少过。”
连山月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点点头就对了。
“梅先生一直很内疚,他觉得自己连累了你们母女,又被裴觉先一步找到了你们,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你们。”谢清霏说,“他并不知道你母亲被裴觉救了,却沉睡了许多年,又以新的身份活了下来,还给你换了身份。”
连山月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只不过国师里面的大反派是她的曾经同床共枕的夫君。她由衷感叹,这么能搞事,还好死得早。
“那,裴觉为什么要针对我们一家?”他敢娶仇人的女儿,晚上睡觉一点都不怕自己背刺?
谢清霏沉默了一下,“因为你的祖父想要夺舍他。”
这又是闹哪样啊?
“我小声问一下,我爹娘总没有想要夺舍他吧?”
“没有,你爹娘那时候都不在万剑山呢。”谢清霏目光沉郁,看向远处,“回去的时候,裴觉已经血洗
万剑山了。”
说起来有点不孝,这个故事到此为止,连山月不觉得裴觉有什么不对。换做她要被一个老头子夺舍,可能没有裴觉这么激动,血洗一个宗门,但这老头和他的亲近手下绝不能姑息。
这么看心大的人是她啊,竟敢和仇人同床共枕。
那么裴觉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连山月忽然很好奇,裴觉到底为什么会和她成亲,失忆前的自己,又是怎么想的?
可惜无论她再怎么好奇,都无法得知了。裴觉死了,她也抛弃过往的记忆了。
老实说她对这往事没什么真情实感,如果裴觉报仇了,她也报仇了,大家都达成目的,自然也可以算作结束。再要探究的话,就像是试探过去的罐头到底有没有坏掉,非常没有必要。
她就是这么想的。
按照她非要丢下这些记忆的行为来看,不管是谁,她都不想要了。谢清霏说的什么重新开始她很认同,但她的重新开始中并不包含谢清霏这个选项。
可能是看出来她并不是很想和自己交流,又或许是针对很忙,谢清霏暂时离开了。
他一走,钟离英就突然出现。连山月一阵恶寒,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黏糊糊的东西粘住了。
“你又来做什么?”
钟离英毫不在意地坐下,主人似的拍拍手,十几个风格各异的少年青年走了进来,对着连山月大献殷勤。
连山月迟疑道:“你这是?”
钟离英笑眯眯地说:“哎,自
然是想让师娘你放松放松。你又不喜欢我师尊,又不喜欢谢清霏,我就给你找点别人啊。”
连山月无语:“男人又不是必需品。”
“但是你看起来就很寂寞嘛。”钟离英说,“我师尊都死了,难道你还要为他守贞?”
对裴觉的教徒弟方法已经完全失望,连山月麻木地说:“谢谢,不用。”
她不喜欢刻意的安排,爱一个人,还有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偶然性事件。
但是很快,连山月就推翻了刚才的想法。
钟离英觉得她大概是嘴硬害羞,人走了剩下的交给她自由发挥。
连山月立刻让这些男人离开,管他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不喜欢别人的安排就是不喜欢。
但当她看着重新空起来的房屋叹气的时候,角落的帷幕里断断续续传来了琴声。
连山月纳闷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青年面色苍白,笑容和煦:“我本来就在这里,又不是来陪姑娘的,为什么要走?”
说实话,他很好看,就是看起来太虚弱了,虽然精神尚好,但难掩大病初愈的疲惫。
连山月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很漂亮的一双手,骨节分明优雅纤长,在调试自己的琴。他身着素衣,身上并无装饰,抱住琴仿佛只有它了。
对她献殷勤的连山月不感兴趣,现在一个专心调琴的,连山月反而有些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
琴师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弄琴,“姑娘,我卖艺不卖身。”
“……”连山月发誓她并没有这个意思。
琴师又低头笑了,“若是姑娘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