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兮见到又一队黑衣人围攻上来,忙将乔楚儿护在身后,低声道:“楚儿,一会儿我挡住他们,你骑上马赶快走!”
“师兄,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乔楚儿坚决道。
“不,楚儿,你一定要牢牢记住父亲的话,带着我们两个人的使命,好好的活着……”莫一兮用充满怜惜而又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做着最后的诀别。
“师兄!”乔楚儿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却是一轻,她被莫一兮用力掷了出去,稳稳地落在马上,她一剑砍断了系上的绳索,正想驱马上前,却见莫一兮和那群黑衣人还有黑衫女子战在一起,边战边冲她焦急喊道:“快走!楚儿,快走啊……”
“师兄!师兄!”乔楚儿骑在马上撕心裂肺地叫道,泪光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看到莫一兮的身上中了一剑又一剑,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心如刀割,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却那么深刻的地印刻在她脑子里,多少个午夜梦回,再难忘记。
其他黑衣人见她欲逃,纷纷拉开弓箭,“不要射!不要杀她!”肖焰连忙拦住他们。
“啊……!”眼见事情已无回转余地,乔楚儿长啸一声,带着生死离别刻苦铭心的痛楚,终于狠下心来用力一夹马肚子,“驾!”她知道这一走,便是和莫一兮永别,她将永远
的失去他,可她别无选择!
耳畔风声呼啸,她回过头去,莫一兮亦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永别了,我的爱人!我的楚儿!虽然我不能陪着你一直走下去,但是我的灵魂会永远爱着你,保佑你。”
黑衫女子一掌击在他的胸口,他缓缓倒下,跪倒在地,双手却死死地拽住眼前的敌人,不让她去追击乔楚儿。
“师兄!”乔楚儿泪眼翻飞,努力地将他最后的容颜刻进脑子,惊鸿一瞥中,她看到那个灭了五行剑派满门的女子,风吹开她的黑色面纱,那面纱下的真容,直让她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衫女子亦是举目望向了乔楚儿的背影,想要纵身追去,却是被脚边的累赘用力地拖住,她面带不屑地问道:“你都这副样子了,还要拦着我吗?”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你去找她!”莫一兮全身多处受伤,血肉模糊,却仍是咬牙坚持。
黑衫女子眼中闪过动容,这对有情人倒是让人心生感动……想到这,她眸光闪动,一个计划跃上心头。虽然她和肖焰的交易中包括杀了莫一兮这一条,但这并不妨碍她临时改变了主意,若是洗去了莫一兮的记忆,让他加入到自己的仇敌之中,一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她吩咐肖焰带着部分黑衣人沿着乔楚儿逃走的方向追去,见他们走远了,她运起真气集于掌中,一掌劈向了莫一兮。
眼见他昏倒在地,她勾起嘴角吩咐道:“把他带回去!”
和莫一兮生离死别之后,接下来的两天两夜,乔楚儿都如行尸走肉一般,任凭马儿载着她往前。实在累了,便找个山洞躲起来,一直哭一直哭,师父语重心长的教诲仿佛就在昨日,可是这一切……这一切让她如何承受!师兄已经不在了,她管什么苍生,管什么武林,她的爱已经离她而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师兄,你为什么那么傻,这一切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做梦!师兄,你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她看着手中的图鉴,完全抑制不住悲伤的情绪,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到地上。哭着哭着,她实在抵不过身体的疲倦,渐渐昏睡过去。
待她醒过来又是发疯式的狂奔,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在师兄死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随他而去了,活着的不过是一副没有知觉的肢体。
她麻木地逃亡着,累了便睡,渴了便喝,也不觉得饿,就在她以为接下来的日子都要这般浑浑噩噩过下去时,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肖焰带着一帮人居然找了过来。
乔楚儿终于慌了,这三四天来她第一次有了感觉,她知道她要活下去,师父和师兄用自己的死换来她活下去的机会,她不能死……她必须守护好图鉴,把莫氏的机关术和剑法流传下去,必须完成师父和师兄的遗愿!
一刀刺在马身上,让它往相反方向跑去,引开那帮黑衣人,她往一旁的斜坡纵身一跃,几个翻滚后爬起身来,没命的逃……
肖焰又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很快带了一队人马紧紧追在她的身后。
乔楚儿死死地护住胸前的图鉴,尽是往那些地形复杂之处跑去,但还是很快被追上了。
眼见肖焰带着黑衣人就要围上来,她连忙退了几步,向肖焰道:“若是我把师父给我的东西交出去,你能保我活命吗?”
肖焰大手一挥,示意黑衣人退后,莫一兮已死,楚儿也许会回心转意,想到这他嘴角上扬温言道:“那当然了,楚儿,只要你把它交出来,那就是立了大功,我必定能保全你的性命。而且今后我还会好好地照顾你,比师兄对你更好千倍万倍。”
听到他提起莫一兮,乔楚儿心中一痛,面上却并未显露,“那好,我这就把东西给你,但是你要保证他们不会伤害我。”
肖焰欣喜道:“你真的要把碎片给我吗?”
乔楚儿沉痛道:“师兄已死,我留着它有什么用?我一个女孩儿家,终究还是要为自己打算的。”她这种服软的语气取悦了肖焰,他忙道:“好,我这就过去拿。”
“肖焰哥哥,我害怕,你让他们先往后退十步。”
肖焰见她这般仰仗自己,连声道:“好,好,楚儿别怕,你们都往后退!”黑衣人面面相觑,都担心乔楚儿使诈。
“还
愣着做什么,我的话也不听了吗,都往后退!”肖焰怒道。
见黑衣人都依言照做,乔楚儿道:“好了。肖焰哥哥,你过来。”
肖焰喜出望外,走到她跟前伸出手去。
“你再走近点,我有话同你说。”乔楚儿脸上媚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