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泽这一走,连续好几天都没有露面。
任云瑶按照他临走前的叮嘱,调整了苏卿晨的药方,逐步加大了药方中蘋苓果的剂量。
初时,苏卿晨还没甚感觉,直到服用蘋苓果的第三日起,她感到体内的真气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到了第三日午时过后,更是难受到无法踏出房门一步。
她的身体时热时冷,似乎有几股气流从奇经八脉肆意窜动,时而如临冰天雪地,时而如坠万里火海,冷热之间,又有一种酸痛和奇痒,好在这种难受的感觉时断时续,她还勉强能撑过去,实在难受了便盘腿打坐,默念道家心经。
任云瑶早从宇文泽那里得知了蘋苓果服下后的反应,因此一直守在苏卿晨的床边,密切关注着她的动向,不时给她擦一擦汗,喂一点水,安慰上几句。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两日,苏卿晨才感觉体内窜动冲撞的气息终于变得安静了一些,又静心打坐了一整晚。
到了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她走出房门时,只觉得耳聪目明,健步如飞,再看整个世界,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之前看不清听不到的,此时都能明察秋毫,了然于心。
试着腾空飞跃,丹田之中浩如江海,有使不完的气力,轻松地就能越过山头、跨过溪涧,再使玄明剑,一招一式皆是比之前快了一倍,却又衔接的无比流畅,每
一招递出皆能明白要害所在,正是胸中有丘壑,御剑如行云。
任云瑶见到她这身轻如燕剑气如虹的姿态,拍手笑道:“看来你现在整个人的实力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卿晨,恭喜你啊,终于苦尽甘来了!”
苏卿晨挽了个剑花,将玄明剑收回鞘中,“云瑶,这几日辛苦你了。现在我变强了,就能更好地保护你了。”
“听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是我夫君一样。”任云瑶咯咯笑了两声。
苏卿晨上前搂住她的腰,勾起她的下巴调笑道:“美人儿,我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很有男人味啊。”
任云瑶眨了眨她乌黑明亮的大眼,拿手指戳了戳苏卿晨的肩膀道:“你都三四天没洗澡了,可不是很有男人味嘛!”
苏卿晨大笑几声,挑了挑眉道:“那一会儿你要不要伺候本大爷沐浴更衣?”
任云瑶一把推开她,“去去去,我都守了你这么多天了,还让我伺候你沐浴更衣,美得你!能给你烧好洗澡水就不错了。”
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苏卿晨换上干净的衣服,和任云瑶去辰安市集里逛了逛,买了两套漂亮的裙装,一些珠钗首饰和胭脂水粉,又吃了一顿大餐,算是借此庆祝她重获新生了。
是夜,她坐在桌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犹豫着是主动去找宇文泽把事情说清楚,还是被动等着他来找自己。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主动出击
。
一则,看宇文泽那天的反应,大师兄说的话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此事如果不解决,便是如鲠在喉,让她觉得寝食难安。
二则,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更不想将他当做备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若是早日说清楚,也能断了他的念想,不会因此耽误了他的姻缘。
只是,这拒绝时的措辞,需得委婉再委婉,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
抱着这样的想法,第二日一早,她认真地梳洗打扮了一番,换上新买的衣服,便去了宇文泽时常出诊的百川堂找他。
按照任云瑶指点的路线,她一路到了城西的杏林街上,这条大街几乎全是做药材生意的,大小药铺林立。
苏卿晨立在街边,四处张望着,努力寻找百川堂这三个大字。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马儿的嘶鸣声和行人尖叫的声音!
“惊马了!快跑啊!”
“快躲开啊!”
苏卿晨一听,忙奔出几步,果然看到一匹栗色的烈马拉着马车,疯了一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鸡飞蛋打瓜果散乱,人人自危。
眼见这情势,她不及多想,一个冲刺飞身跃起,稳稳落到那受惊的马儿背上,瞥到马车中的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她喊了句:“别怕!”死死地拽住缰绳,夹紧马肚子,试图让这匹暴怒的马儿停下来,然而却并未收到想要的效果。
“前面的闪开!快闪开!驽驽……
马儿停下来,快给我停下!”
她高声喊叫道,那疯马却是撒开了蹄子往前直冲,眼看就要撞到前面来不及躲闪的小女孩。
“不好!”见掉转马头已无可能,她忙飞身下去一把将那个小女孩抱在怀里,就待往旁跃出,谁料疯马速度也不慢,已然冲到她跟前,那马儿高抬的四肢就要踩踏在她的身上……
来不及了!
她忙护住怀里的小女孩,运起全部气劲集于背部,电光火石之间,一人横空出世将她搂进怀中,与此同时一掌击在那马身上。只听高高地一声嘶鸣,疯马颓然倒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苏姑娘,你没事吧?”耳边传来宇文泽的声音。
“我……”苏卿晨还没来得及应答,旁边那小女孩的父母已然扑将上来,她这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抱了一个,忙将小姑娘还给她的父母。
此时那马车中的三人也已安全下来,向着二人连声道谢。苏卿晨二人连连摆手,表示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眼见道谢的几人离去,宇文泽回首望向身旁的人儿道,“苏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不住的眨眼睛。
苏卿晨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道:“宇文大哥,我可能眼里进沙子了。”
“别揉了,我看看。”他捧起她的脸低下头去查看,苏卿晨的眼睛眨巴着,睫毛轻颤不已,心中感觉到微微的异样。
宇文泽吹出的气息落在她的眼睛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