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萧晚曦在表演之余,还这么明察秋毫,任云瑶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
薇小曼嗤笑道:“明明就是你们的戏很无聊,让人提不起兴致,难道你还要强迫每个人都喜欢你们的表演不成。”
“小曼,别说了。”苏卿晨小声道。
“你居然说我们玲珑乐坊的戏无趣!你又有什么本事,凭什么这么说?”萧晚曦眼中戾气大盛。
“本姑娘看过的戏,比你一辈子演过的加起来再乘以十倍还多,凭什么就不能说你们的戏无趣。”薇小曼傲娇道。
眼看两人的争执越来越激烈,钱庄的总管看不下去了,居中斡旋道:“萧坊主,薇姑娘,二位都是钱庄请来的上宾,能否看在钱庄的面上各退一步,大家大事化小。两位意下如何呢?”
萧晚曦冷笑道:“既然总管大人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不如这样吧。如果她能上台来大喊三遍‘我有眼无珠,冲撞了玲珑坊,万望恕罪。’我便饶过她。”
“这……”总管看了看薇小曼,等着她的回答,毕竟这事是她冲撞在先。
谁知薇小曼却是鄙夷道:“你确实是有眼无珠、愚昧无知。”
“你欺人太甚!”台上众人都义愤填膺,恨不得将薇小曼碎成千万段,玲珑坊虽主攻歌舞才艺,但各个都是练家子,此时见薇小曼侮辱他们坊主,纷纷攻将上来,要把薇小
曼拿下。
见到这种场景,崔雨萌、沐颜早就在心里乐开了花,她们还没出手,这几个蠢女人就自己惹上了麻烦,这下看她们怎么收场。
秋岚、宇文泽心中虽有些担心,但更期待看三人如何化解。
牧千凡见场面愈加混乱,着急道:“瑶瑶和卿卿他们惹上麻烦了,这可怎么办?”
裴远昕盯着那边的苏卿晨,已经做好了随时飞身过去救援的准备。
一旁,墨翎也是暗暗心焦,伸手搭上了腰间的宝剑,被公冶文骁制止了:“大家切莫冲动,此时我们若是过去,只怕事情更不好收场。”
离他们不远处的年轻男子却是一脸的不屑和嘲笑,他只道那个女人如一头母狮一般野蛮彪悍,赛马时还处处给他使绊子,却不知她还像一头母猪一样酣睡,还当众发出如此不雅的声音,如今闹成这骑虎难下的局面,真是活该。柳逸彬如此想着,低声和自己的几个朋友交谈了几句,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在场众人对于这场闹剧,正是各怀心思,或隔岸观火、或拭目以待、或忧心忡忡、或暗自开怀。
那边,萧晚曦怒不可遏,一个飞身从台上俯冲下来,直冲薇小曼的面门袭去,薇小曼闪身躲过,但身旁的桌椅却被击成了数片。
薇小曼拔出双刀,与萧晚曦争锋相对,尹君浩则是护住苏卿晨,和任云瑶、欧阳简一同抵御玲珑坊弟子的攻击。
“乱了,乱
了……快,武卫,将他们分开!宴会上打打杀杀成何体统!”总管招呼着,不一会就来了很多身披铠甲的武卫将两方分了开来,迅速控制住了现场的秩序。
双方僵持着,苏卿晨低声询问道:“小曼,你什么意思?”
“反正我是不会道歉的。”薇小曼一副誓死不低头的表情。
苏卿晨暗忖,以心换心,若是有人在她表演时睡着了,她肯定也很不高兴,但是对方提的要求又确实有些过分,小曼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会愿意当众承认自己“有眼无珠”。
如此看来只能另寻出路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道:“萧坊主,总管大人,在下有一个提议。”
总管正愁找不到台阶下,看到苏卿晨开口,忙道:“苏姑娘有什么提议,但说无妨。”
苏卿晨道:“刚才之事,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但萧坊主提出的要求,又的确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我想,不如换一种方式,向乐坊诸位表示我们的歉意。”
萧晚曦见她口气软了下来,愿意承认错误向她致歉,便道:“那你们想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道歉?”
苏卿晨道:“玲珑乐坊专精歌舞,若要向各位致歉的话,应该没有比歌舞更好的方式了。”
萧晚曦来了兴趣,打量了他们几人道:“你们也是能歌善舞之人?”
苏卿晨道:“能歌善舞称不上,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我们几人一时鲁莽,无心之下搅扰了乐坊的
表演,如今为表歉意,愿意为各位奉上一台表演,一来是以歌舞的形式向玲珑乐坊诸位致歉,二来也可为宴会助兴,不知萧坊主和总管大人二位以为如何呢?”
总管一听喜不自禁,抚掌笑道:“苏姑娘这个提议再妙不过,萧坊主,不如我们就采纳这个建议,让他们下去准备吧。”说着便向萧晚曦递了个眼色。
萧晚曦情知总管不愿事情闹大,此时有梯。子,自然巴不得她往下爬。
她虽心中气愤,但见苏卿晨这样说,不免对他们的表演也有些好奇,遂道:“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若是一会儿几位表演的不好,我们乐坊众人瞧着心里不满意,那就还得按我刚才说的法子,让你那位朋友向我们道歉!”
“你!”眼见薇小曼又要发怒,苏卿晨连忙拉住了她,低声道:“忍一忍,一会儿舞台上见真章。”薇小曼这才作罢。
总管见玲珑乐坊好容易松口,连忙叫人把他们带下去做准备,又安排了钱庄原本的歌舞伎到台上暖场,缓解方才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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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一间宽阔的屋子里,苏卿晨一边喝茶一边白了薇小曼一眼,“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太合适了。”
任云瑶埋怨道:“关键是她自己作死不要紧,还拉了我们几个垫背的。”
薇小曼叹了口气,满脸懊悔,“想我专业打瞌睡三十年,居然也有被抓包的一天,传出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