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歌直接执笛冲上去。
眼下只能先拖住河神,等姜九思他们发现事情有变,赶紧过来支援。
河神轻巧握住墨玉笛,手下力道竟然没能将它捏碎。
他神色一凛,抬手一甩,打得姜九歌倒飞出去。
在这片刻间隙,一柄长剑穿透河神的手掌。
长剑之后,是凌子樾冷冷的眉眼
。
河神看着自己被刺透的手掌,用另一只手击向凌子樾,将他也打飞出去。
二人双双落地,离死只有一步的距离。
河神倒不急着杀他们,存心戏弄。
不远处,几个瑟瑟发抖的轿夫抱成一团,没料到这幅局面。
往常都是将新娘留下,他们便能安全回去。
河神转眸看向轿夫们,微微一笑。
他五指张开,瞬息之间,剥去所有轿夫的人皮。
银月下,血淋淋的人皮朝河神飞去。
姜九歌当机立断扔出墨玉笛,毁去那几张人皮。
失去人皮鼓的河神恼怒,身形一闪,出现在姜九歌面前,决定先杀她。
谁知身后突然出现一柄剑,贯穿他的胸膛。
河神低头看着,那柄长剑穿透了他的心脏。
他脸上极度茫然。
难以置信,这个凡人竟然能杀他。
下一瞬,河神心脏处倾泻出大片白光,燃亮整片夜幕。
倾泻出的神力极强大,将离得很近的两人拍得倒飞出去。
凌子樾摔入河中。
触水那一刻,他脑中警铃大作,拼命想游离,四肢却轻飘飘的,使不上半点力气。
河水没过他的漆黑的眸。
静谧的死水中,凌子樾只听见一句似乎从很远地方传来,缥缈虚无的话语。
“脩雍,你一直在骗我吧。”
说话的姑娘带着无尽心酸,语调悲伤得像是浸泡在血泪中,永不超生。
脩雍是谁?说话的又是谁?
来不及思索出问题的答案,凌子樾缓缓阖眸,沉入河中。
姜九歌也没躲过
,她同样沉入水中,冰凉的河水淹没过发顶。
冰凉的水深不见底,昏暗无光的河底伸出一只手,拖住她的脚踝,迅速往下沉。
在姜九歌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河底盛放出大片白光,吞没两人。
姜九歌闭上眼。
周围尽是冰凉的河水,耳中传来遥遥敲门声,有人大力叩着木门:“观棋,在不在,回个话?”
朦胧视线中,一名青衣少女急忙跑出。
青衣少女长发如云,随意用海棠枝挽着。
少女身形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眼里却盛满生气活力。
她拉开木门,努力绽出一个笑,对着来人比划:我,马上,去。
姜九歌了然。
原来是个哑女。
少女的脸逐渐从模糊到清晰,万千轮变化后,最终定格成姜九歌在镜中最常见到的模样——那竟然是……她的脸!
来不及惊恐,姜九歌彻底失去意识,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