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一家公司来说,流动资金都非常重要,资金链断裂必将造成严重后果。
当年谢家之所以那么快破产,很大原因就是因为重大生产事故生后各大供货商出于综合考虑纷纷要求立即结算货款,但下游零售商却要求终止合作,退回已经生产的器械。
在多重打击之下,资金链断裂,当时还在读书的谢家姐妹俩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筹集大量的资金挽回。
这让谢知安明白,打击一家公司最好的方法不是硬碰硬。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找到对手疏忽的地方,慢慢腐蚀渗透,就有可能以最小的代价诱一连串坍塌。
“瑞克是你的人?”钱高文问。
谢知安歪头看他,似乎很不解。“我说不是你信吗?”
事情展到这一步,人是谁找来的早就不重要,除非有人想要告密。
钱高文举起双手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两人很客气地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钱高文忽然想到什么,表情非常怪异,“你能不能管管周晏。”
“他怎么了?”谢知安问。
说起来这事不大不小,但总是被人抢生意总归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
“他简直像只疯狗。”钱高文一言难尽地看着谢知安。
自从上次不愉快地见面后,只要是自己负责的项目,但凡周晏能插手,他就会想方设法地抢走。
为了抢项目,周晏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压价也要跟钱高文作对。
“恶意竞争会得罪很多人。”钱高文义正言辞得仿佛自己没有丝毫趁机报复的意思。
谢知安有大半个月没去公司,没想到竟然生了这么多事,下意识地皱眉,“你们有仇?”
钱高文一时语塞,表情变得非常微妙,挑眉疑惑“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谢知安反问道。
她不应该知道?钱高文意味深长道“老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也不知道应该看谁的脸色。”
这话说得有歧义,不管哪个答案都让人觉得很奇怪。
谢知安忽然意识到在其他人眼中,周晏和自己的关系似乎不止是同事或者朋友。
钱高文准备开香槟庆祝葛飞鸿走上末路,谢知安却没有他这么乐观。
“就算已经结婚,也可以主张这是赌债,另一半可以不偿还。”
钱高文笑意骤减,“那你做这么多还有什么用?”
“当然有我的用,可是你也不用知道。”谢知安把他的话回赠过去。
最了解你的人有时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谢知安的猜测至少对了百分之八十,葛敏震把葛飞鸿骂得痛哭流涕之后关到房间里反思,然后让律师赶紧起草离婚协议。
“赶紧把那个烂赌鬼弄走。”葛敏震连提到瑞克的名字都嫌晦气,只想赶紧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