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利用，但是钱高文有求于人，就算不愿意也只能咬牙忍着。
忙完正事，谢知安来到温泉，用带着淡淡硫磺味的热水洗去长途飞行的疲惫。
她在温泉里泡了二十分钟，肩膀被泡得粉红，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大口呼吸的时候，在淅沥水中忽然混杂了零散的脚步声。
周晏盯着她露在水面上的肩膀，默不作声地将冷饮放在小桌子上。
谢知安疑惑的转头才现不是宋姨，“放在边上就行。”
周晏最近很忙，一周只能来两次，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干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次数多了被宋姨调侃他大概是想要抢佣人的工作，和谢知安说“他简直像随时准备做住家保姆。”
谢知安院里的温泉有两处，一个室内一个室外，今天天气好，谢知安在室外的温泉，周围布满造型奇特的石头和驱蚊的香草。
“你把钱高文带回来了。”周晏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怨气。
谢知安侧过身子趴在池子边上，因为长时间在温泉里泡着，她的眼睛和嘴唇水润润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触感是否像看起来一样好。
出于疑惑，谢知安偏头看他。“你在生气？”
周晏在池边单膝跪下，俯下身凝视她的双眼。
“我不喜欢他。”
“所以呢？”谢知安道。
猝不及防的反问让周晏有些慌乱，他眼神黯淡的笑了，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杭市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例行保养的时候有人在油箱里混了柴油，那辆车的动机已经报废，但因为操作的人是临时工，所以线索断了。”
“这是个警告。”谢知安若有所思道。
点到为止，让你心有余悸却又不会真的造成严重后果。
俗话说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长时间提心吊胆可不是人过的日子。
周晏将杯中微凉的饮料递给谢知安，看着她抿着喝下去，自己也跟着觉得渴。
她趴在温泉池边，抬起手把杯子递给他，像塞壬海妖递来装满毒药的美酒。
没有一个水手能拒绝这种诱惑，明知前方是死路也会义无反顾。
“葛敏震在做什么。”
周晏捏着杯子，垂下眼睛看杯中剩下一半的饮料，口干舌燥地说“在忙着准备上市。”
“找出他的核心业务，能撬的撬掉，不能撬的”谢知安思索片刻“就让他们互相怀疑。”
说完她就像一尾人鱼滑入水中，灵巧地摆动双腿游向远处。
周晏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只能抓住波动的水痕，他看着手中波光粼粼的水，慢慢的站了起来，“你想要他破产吗？”
谢知安浮在水面上，“我想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决不能对能白手起家的人手下留情，他们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只要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就有可能留下绝地反击的后患。
“我要他这辈子都穷困潦倒。”
热气蒸腾，他看不清谢知安的表情，紧握着手中的杯子，大口喝掉杯里剩下的饮料。
“既然你想，那我就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