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案上的长剑,唤来侍女,清洗了一下双手,熏香后,方才郑重拿起长剑端详。
爱剑之人,诚于剑。
公子卬持剑在手,端详剑鞘形制,许久,拔剑出鞘观察剑身。
长剑黑色,呈弯月形。
入手冰凉,通体一根,恍若一段陨铁。
这个时候,景监也在端详剑架上的古剑,他只是看,却没有入手,这样的一幕,引起了公子卬的好奇。
品剑,自然要过手。
“先生,觉得我这古剑如何?”公子卬轻笑,有些许自傲。
“哈哈,此剑剑身曲纹如大河奔涌,大气磅礴。剑长二尺三寸,称得上是杀人利器。”
景监喝了一口酒,姿态肆意:“工布剑,下名器,说一句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景监再饮:“只不过,以在下看来,这工布剑当为下名剑第三等。”
“第三等?”公子卬一愣,心下有些惊讶:“敢问先生,其上为何名剑?连工布才第三等?”
月剑,秦国上将军赢虔的佩剑,景监此举便是以工布剑,来抬升月剑。
投其所好。
既然公子卬好下名剑,那就给他下第一剑。
“第二等,当为干将莫邪。”景监并未局促,神情不卑不亢:“至于第一,当为公子手握。”
“月剑。”
“月剑?”公子卬冷笑着,隐约有一丝不屑:“卬才疏学浅,不曾耳闻,敢问先生此剑何人锻造?”
“蚩尤!”
……
当两剑相撞,工布剑应声而断,公子卬惊喜,抚摸着月剑,一脸的痴迷。
“如此古剑,当的下第一。”
公子卬双眼热切,盯着景监:“先生,此剑可否割爱?”
虽然他也觉得景监会拒绝,但遇到名剑,依旧选择了开口,要不然他会后悔。
这就像男人看到绝色佳人,都想开口问价。
景监沉吟了片刻,瞧见公子卬眼底的焦急,于是点点头:“久闻公子高义,力促魏王罢兵息战。”
“世道大乱,不利于我等行商,此剑于我无用,不过一介饰物,今日便赠与公子。”
“愿公子手持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功。”
闻言,公子卬大喜。
“先生如此大德,卬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一二?”
公子卬说完,转身高声,道:“家老,再上一壶老酒,我要与先生痛饮!”
“诺。”
侍女打扫了客厅,两人重落座,公子卬的目光越友善,在他看来,景监可以交往。
家老端来老酒,公子卬与景监对饮,公子卬频频劝酒,一盅接着一盅,喝的脸红。
“先生于魏国行商可有什么难处,需要我效劳?”拿了月剑,公子卬总想出点力。
“没有。”
景监温和的笑了笑:“魏吏治清明,魏人知礼文明,猗垣在魏行商,并没有受到任何刁难。”
“公子,不必客气。”
景监心里特着急,但他清楚,有些事,着急了反而会露出漏洞,最后功亏一篑。
公子卬的夫人没有回话,就不是露出意图的时刻,更何况,有些事需要一步一步引导,才不显得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