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冉就着滚烫热气一口饮尽。
那头袁百梁低低笑了两声,“也不嫌烫,还是和小时候似的那么心急。”
袁冉有些怔愣,这样的话,他从来只能隔着一段距离,从袁百梁和袁绮鸢的互动里听见。
儿时,也曾对这缥缈父爱产生过欣羡,但渐渐地便只剩下了对父亲的惧怕和顺从。
一时间,也不知是随意打个哈哈还是先认错,就那么抓着空杯顿在了那。
袁百梁并没有注意到袁冉的失态,继续道:“这次企划你做得很好,叫你上来是想问你,要什么样的嘉奖。”
“嘉奖?”袁冉一时有些懵圈,“什么都可以?”
袁百梁哈哈大笑,“让我把董事长位置给你怕是不行。”
没想到袁百梁居然拿这种敏感话题和自己开玩笑。
袁冉无措一会儿,终于找回了状态,情绪渐渐平静,也显露会心微笑。
其实,若是以后都能和袁百梁保持这样普通而温馨的互动,于他而言,什么嘉不嘉奖根本无所谓。
但这么个从天而降的好机会,必须贪心一些才行。
他得抓住。
“我倒是没什么缺的,就是想让您帮知舟看看,有什么职位是他能胜任的。”
袁冉起身,从茶道师那边抢过茶壶,绕到另一头,亲自给袁百梁斟茶。
“他进咱们家快一年了,天天闷在家里我只怕他闷出病来。”
袁百梁捻动着杯沿,并没有喝。
眉头微微蹙紧,不知是在认真思索还是起了情绪。
半晌,他低头轻啜一口,转而对茶道师道:“老茶虽然劲道,但这新茶只要保存得宜,口味倒也不差。”
袁冉握着壶把的手微颤,心说,行不行您老倒是给句话啊!
细细品完一杯,袁百兀自梁起身。
“走吧,晚宴要开始了。”
“父亲,那个……”
袁冉放下茶壶,忙不迭跟上。
袁百梁猛地转身,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即便年纪上来后缩减了些,但配着霸道气势,依旧有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袁冉只觉骨子里的那种惶恐和惧怕这会儿卷土重来,差点一个趔趄给拜个早年。
“今天是你的庆功宴。”袁百梁居高临下缓缓道:“你却在为别人讨奖赏。”
袁冉心跳得厉害,低着头不敢和袁百梁对视。
突然,一双手沉沉按住他肩头。
“不错,你果然将我当初的话放在了心上。”
袁百梁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赞赏,破天荒打趣道:“我儿大了,也知道要疼人了。”
“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