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写着王宇的名字,林暮顿一下,肌肉微微放松,滑动接听。
对方说话口齿不清,听起来喝了不少,上来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哥儿们,我失恋了……”
林暮微微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被分手了!”对面朝手机里大叫,喊到破音,震得手机扬声器簌簌颤抖,“她走了……嗝……票都买好了才通知我……为什么啊!老子对她那么……她凭什么……”
比王宇叫喊的声音更大的是他那边的背景音乐,重金属音乐鼓点紧密,几乎要从手机里林暮钻出来,一句话林暮断断续续只听清半句。
“你在哪?”林暮问,“听不清你说话,你先换个地方。”
“为什么……嗝……我好难受啊……说好年底跟我回去见爸妈……嗝……”
林暮断开充电线,穿上外套,往外走,问对面:“把你地址给我。”
他问了好几次,对面像没听到,只会执着地重复那几句,一会问他“为什么”,一会问他“凭什么”。
林暮进了电梯手机没信号,电话自动断线了,等出了电梯重新拨过去,等了很久才被人接通。
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对方背景音乐明显变小许多,他受不了地跟林暮吐槽:“喂?你是那死胖子朋友?莓喜酒吧,赶紧的,把人整走,我们一桌酒让他蹭没半桌,喝不起酒别特么来酒吧啊!神经病,怪不得女的不要他,活该!”
林暮跑到小区门口伸手拦车,听对方说话刺耳,语气也不怎么好:“你怎么说话呢?”
对面哼了一声,看样子只想过过嘴瘾,留下一句“快点啊!度!”就挂断了电话。
林暮搜索酒吧位置,距离小区挺远,打车得半个小时。
等他人到店门口,刚给王宇拨过去电话,就见一个神似王宇的男人,坐门口台阶上,穿着那套业务员服装,外套盖着头,像睡着了。
“王宇?”林暮挂了电话揣兜,走近拍拍那人肩膀。
对方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就在林暮弯下腰,刚准备掀起那件黑色外套时
对方猛地伸手拉住林暮,将他狠狠拽了下去,跪在台阶上!
林暮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脸上直接被一块方巾死死压住,遮挡起视线,他微微吸了口气,下一瞬,连意识都跟着消失了,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
王宇呢?
林暮倒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地板,失去了力气,浑身麻软,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面前还是好黑,睁不开眼睛,头很晕,反胃感不断翻涌。
外面有人在对话,一男一女。
“抓他真能有用?”男人贱兮兮地说,“咱现在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姐,你可别框我,小叔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咱呢。”
“别叫我姐,恶心。”女人嫌恶地说,高跟鞋敲在石板上的声音响起,走了几步,停在门口问:“没做太过份吧?”
“哟哟。”男人的脚步跟随着越走越近,“就喂了点特殊的肌肉松弛剂,两个小时候管保活蹦乱跳,大外甥联系上了吗?要我说还得亲妈出手呢,呸,这小畜生崽子养不熟。”
“,姐你别瞪我啊,谁知道他是不是你亲儿子,万一是陈南平那个孬货从哪弄出来的野种……嘿嘿嘿,要这么说起来,里面的算不算是他亲弟啊?怪不得这么宝贝,整一堆保镖看着。”
什么意思,什么野种,亲弟,谁是谁弟弟……
女人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心情坏到了极点:“闭上你的臭嘴,再废话就给我滚出去。”
“疯婆子。”男人小声嘀咕,“妈的一家疯子。”
女人不知可否,推开门,吱呀一声,有光倾斜进来,灰尘在光束间流动,一同落在林暮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