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反应过来他在说看不到自己,有点像哄小孩似的语气跟陈淮说:“我能看到你,很清楚。”
画面一直在抖动,因为陈淮在走路,他的房间很大,因为走了很久都没看见门,只有一望无际的墙顶,偶尔透过角落得以看到一整面墙高的书柜,或是置物架。
走到某个角落停下,陈淮往镜头看了一眼,与林暮对视上。
紧接着花面一转,对面是个香槟色的玻璃置物柜,柜子里面摆放的东西……林暮睁大了眼睛,一瞬间抓紧被子。
那是一条格子围巾,围巾上放着几管冻伤膏与一张银行卡。
是他在陈淮临走前塞进陈淮兜里的东西,现在这东西仍旧完好地保留在陈淮家里,林暮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陈淮应该是听到了,玻璃反光的花面里,陈淮一直低头看着手机,似乎不想错过林暮的每一个表情,哪怕林暮这边的画面只有一片漆黑。
陈淮玩味地笑,当着镜头的面,打开柜门,扒拉两下,从围巾旁边扒拉出来一根棒棒糖。
在陈淮把手机放下后,林暮接收的画面也变黑了,他只能听见棒棒糖那个塑料糖纸被人扯开的动静,过会,手机被人拿起来,重新翻转镜头,林暮看见从陈淮嘴里延伸出来的,粉色的棒棒糖棍。
陈淮一边脸颊鼓起来,拿着林暮:“怎么不说话了?”
林暮没有反应,他就自说自话地给林暮说:“我之前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现在看来,你见过?”
“你要拿回去吗?”陈淮问。
林暮缓了一会,艰难地说:“不,那是你的东西。”
他没等陈淮继续说下去,便很快说了一句“我困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今晚注定又是个难眠的夜。
陈淮很体贴的没有打过来,也没有消息问他为什么突然挂断电话,林暮不知道今晚这一遭,陈淮是什么意思。
但他在天光微曦的时候,给陈淮过去一条消息:“感谢你送我来医院,有机会请你吃饭。”
林暮以为对方应该已经睡了,却没想到陈淮也没睡,对方只回过来一个字“好。”
短暂观察一晚后林暮出了院,他带着几个小女孩,本来想去小屋的,但小屋那个床实在小,放下五个孩子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他考虑是否要去宾馆开房间跟租个大一点的小平房的时候,张叔主动联系他,说自己知道一间福利院,哪里可以临时收容这几个孩子,福利院的负责人是他妻子的姐姐,很稳妥,是个很小型的福利院,氛围很好。
林暮还是想尊重孩子们的意见,他们虽然心中害怕,但明白林暮要为团宝手术做准备,便跟林暮说去瞧瞧也可以。
最后几个孩子都被温柔又博学的女院长折服,留在了福利院。
能让林暮更放心的一点是整座福利院的二十多个孩子,全都是女孩。
本以为可以安心等待手术的林暮在小屋独自生活了两天,忽然接到一通电话,医院通知手术危险系数过高,建议林暮转院。
又说团宝的器质病灶特殊,非常具有研究价值,所以来自京北的专家团队愿意免费为团宝提供治疗。
林暮还没等消化这个事的时候,一纸机票邮寄到家门口,林暮差点把机票信封当做诈骗广告撕掉,陈淮的电话打过来。
“收到了吗?”
手机上的是一串陌生号码,林暮看看手里的快递信封,问:“你又换号了?”
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从没见过的长位,不像国内的手机号,他感觉不对劲:“这是哪的电话号?”
“我在国外。”陈淮问:“机票收到了吗?”
“嗯。”林暮把信封拆开,机票上写着他的名字跟出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