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好的,走吧。”
黑少年走过负责人的身边,没有再多说什么,还是那副温和的笑意,负责人却下意识搓了搓胳膊上窜起的鸡皮疙瘩。
怎么忽然感觉有点冷?
……
银红眸,在春日遇见又不见的灵,仿佛真的只是春日小憩时的一次遐想,除了那件一起消失的外套,再也没有能证明这件事真实生过的痕迹,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一候鹿角解,二候蝉始鸣,三候半夏生。
长袖变做短袖,看到衣服变了,就知道季节也变了,但唐修齐的生活却并没有任何改变,或者说本就处在最完美的状态,并不需要改变。
在学校,他是最受欢迎的学生,老师信任同学崇拜,收着不间断的情书,考着不间断的满分;在小区,他是深受邻居喜爱的好孩子,开早餐店的叔叔会给他的面碗多加一块牛肉,卖零食的阿姨也会时不时塞给他一颗糖果;在家里,母亲更是给了他最大的关怀与爱,早晨帮他收拾好书包,晚上回家有香喷喷的饭菜,更有每天都要郑重强调一次的告白
“妈妈爱你。”
对这些,唐修齐都是一如既往地淡然,看不出喜欢,也看不出不喜欢。
就连精密运转的仪器都偶有误差,他却比程序还要精准,没有丝毫不耐,完美配合着这完美的生活,只是当所有聚焦在身上的目光,包括那隐在关注下的窥伺退去的片刻,他会托着下巴浅浅微笑。
眼底闪过讥讽。
就……只是这样吗?
……
……
“唐唐,你怎么把这件外套翻出来了啊?是最近感觉冷了吗?要不要给你房里多加一床被子啊?”
放学回家,看着女人手里拿着的外套,从来完美平静的黑眸动了动,但度极快,谁也察觉不了。
唐修齐语气自然地接了下去:“哦,早上有点冷就翻出来了,不用加被子了。”
“好吧,”女人点点头,“那我一起丢进洗衣机~”
顺势从女人怀里拿过外套,少年笑了下:“没事,也不是很脏,我再穿两天吧。”
说罢又从容应对了女人的日常关怀,从始至终都没再让她碰过那件外套。
放下书包,将衣服挂在胳膊间,唐修齐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没有开灯,屋内一片黑暗,残留着暖烘烘的温度,只是这片沉寂的温暖里,似乎多出了一股别样的气息。
唐修齐关上了门,落锁转身,一阵春风突然撞进怀抱,他一手稳稳搂住劲瘦光滑的腰肢,另一只手摸索到了墙上的开关。
啪
昏黄的暖色灯光泼洒在如水银上,潋滟一谭月色。
银的小哑巴似乎因重逢这件事十分开心,搂在少年身上不停蹭来蹭去,是非常直白的,类似于小动物表达喜爱的方式。
唐修齐没有推开他,单手托住缠在腰间的双腿,不至于让这不停做怪的家伙掉下去,他放下外套,抱着小哑巴朝床边走去。
“去哪了?”
俯身把人放在床上,少年的目光沉沉覆来,看到银铺洒了大半张床铺。
小哑巴不会说话,双手胡乱比划着什么,喉咙里也只能出“呃呃啊啊”的短促音节,那双红眸有些难过,气呼呼地鼓着脸颊,但沉默着沉默又现压在自己上方的少年似乎并不急着寻求一个答案,黑色的瞳,装着温柔的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夏夜闷热,相贴的肌肤好似一捧干柴,稍微摩擦就溅出火星烧起旺盛的火,在那含笑目光的注视下,银的灵渐渐痴了,傻了,身体里也好似装着一股无处泄的热气,后背悄悄出了一层薄汗。
点起这团火的人还“无知无觉”,指尖撩开额头汗湿的丝,笑得“无辜”,问:“很热吗?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