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虽披着一身男装,但同为女人,也不想那舞姬回去后遭到同行人的嗤笑。
江瓷若无其事的坐回原位,发觉身边的叶浮世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脸,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叶浮世的酒量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好,酒过三巡面色绯红,那一双你睿智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有些迷离。
“大人,您这么快便回来了……”叶浮世有些微醺,傻笑的对江瓷说着。
李员外见状连忙过来扶住他的肩膀,顺着话说下去,“叶师爷的酒量真好!真不愧是江大人您的下属,不知道草民有没有幸和大人您共饮几杯?”
那当然是可以了,江瓷还想知道李员外这次到底有什么葫芦药。
添置上酒水后,便开始说着一些寒暄的话,一顿的马屁输出让江瓷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江大人,草民一直以来便非常敬仰您这般的父母官,此前有幸与前任锦州知府赵大人成为故交,此后几年受益匪浅!”
李员外有意无意开始讲出自己曾经在锦州也有些人脉的实际,江瓷也只是听着,并未迎合什么。
见沉默不语,他继续道:“如今的知府大人,也就是我的女婿,本想着近日子将我再重回锦州户籍,我一口便拒绝了!”
随后顺势将手臂搭在江瓷的肩膀上道:“我说,咱们信任县令是个好官!我不能给人家添麻烦不是……”
哦,江瓷听到这里便懂了七八分了。这李员外曾经在锦州定是出了一些事情,但因他的女儿嫁给了知府做小妾,这才只是一个驱逐出锦州的结果。
若是没有这层身份,还不知要如何去处置,这李员外看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善茬。别看现在恭敬的点头哈腰,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在暗示铺垫。
一杯一杯酒下肚,李员外也有些醉意。
凭借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自认为也和江瓷拉近了许多的关系,开始不分轻重的靠近江瓷落座。
一边凑近给江瓷倒酒,一边说道:“大人,听说您是新科探花,不知道可有婚配?”
终于是要说出来了?江瓷故作不知的反问道:“李员外有何指教本官的终身大事?”
叶浮世说过,李员外虽然嫁了一个女儿,但家里还留有一幺女,看来是想要再将女儿许配出去。
可他究竟是如何确定,只要他开口了,就一定能够让我娶的呢?江瓷心里想着,只见李员外招呼了一声还留在原地等候的舞姬。
舞姬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站在李员外的身侧,同时被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幺女,李若兰。”
江瓷真的不敢信,自己适才关在门外,那另有心思的舞姬居然是李员外的女儿。
好在刚才没有让她顺势进到房间里面去,否则现在如何都说不清楚了。但这一切除了江瓷和李若兰,其他人都不知晓。
李若兰不敢抬眸直视江瓷,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还是或多或少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有些羞愧之意。
李员外还蒙在鼓里,拉起李若兰的手惋惜道:“草民老来得女,生若兰时贱内废了好一番功夫,好在若兰如今生的也算标志漂亮……若是若兰服侍大人服侍的不错,大人尽管带回去便是。”
叶浮世本来已经趴在桌子上醒神了,听到这些话以后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三人。
李员外倒是没什么,李若兰不停的拉着他爹爹的衣袖,小声提醒道:“爹,您别说了……江大人貌若潘安,一身清正,女儿怎么能配得上。”
可李员外并不这么认为,他自诩在锦州有些人脉,况且江瓷只是一方县令,纵使心气再高,也是要娶一大家闺秀的。
而李员外家腰缠万贯,是正经的一方富豪,虽然他表面阿谀奉承,但心中一直觉得配上他们家绰绰有余。
“李员外,本官赴任不到一月,暂时还不想这些儿女情长。
令爱的确聪慧漂亮,日后定能寻得到一位好夫君。”
江瓷也没有客气,直言拒绝道。
李员外家以前定是做过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才会想着将女儿当做回锦州的敲门砖。
江瓷说完,李员外几乎愣住了。他没想到江瓷拒绝的如此果断。
见李员外呆呆的望着他不说话,江瓷继续道:“更何况本官现在手里还有案子,更是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严肃的申请毋容置疑,随后招呼来了醉仙楼里面的掌柜的。
“今日的银子记在本官账册上一半,其他的由李员外付。”
既然都吃了这顿饭,那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江瓷本也可以不拿出银子,作为一方县令吃顿别人请的饭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若是今日吃了李员外的,明日就还有张员外,吃人嘴短。
若是拿了全部的银子,这顿饭又是李员外要请的,总不能自己做了冤大头,还是要该省省,该花花。
处理完后,江瓷倍感轻松。
带着已经看傻了的叶浮世离开时,李员外的嘴惊讶的几乎能塞下一个圆溜溜的鸡蛋。
他敢保证,从未见过江瓷这样的人!油盐不进。
“真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白让人伺候了不说,居然还想要反悔!”在江瓷背影消失不见的时候,李员外忍不住破口大骂。
将自己今夜低眉顺眼,点头哈腰还被人无视的委屈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回头看到自己的女儿,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心中的火全部在此刻喷涌而出,用手指戳着她的手臂狠狠道:“你真没用!你居然连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男人都留不住!”
“你们进房间那么久?到底都做什么了?那江大人要是同你……告诉爹,爹有的是办法!”
李员外滔滔不绝的说着,完全不顾及周围还有其他外人。
李若兰觉得有些丢人,连忙叫他爹不要再说了。
“爹,刚才女儿随江大人上去,刚到门口就被……关在门外,女儿压根就没有机会进去。”李若兰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李员外听着更是不可置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