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后四人更是偷偷瞥着江瓷的容貌,私下低语。
“没想到咱们大人竟然是个白面小生?瞧着也太羸弱了些。”
“江大人的确过于清秀,你瞧那腰,就像俺家那妹妹似的!”
几人七嘴八舌,在受到程晏凌厉的目光后,顿时鸦雀无声。程晏解释道:“大人莫怪,上任大人走后休沐了几日,懒散惯了,卑职会教训他们。”
江瓷倒也没有过分在意,可谁不知衙役都是经过训练选拔,怎可能休沐几日便忘了礼数。
唯一可能的就是,觉得“他”这位大人,不够威严罢了,官威不在,手下自然也不能有多听话。
早听闻上任县令是个贪官,每日不是饮酒作乐就是舞曲相伴,根本不管县衙的任何事,手下自然也就懒散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江瓷冷着一张脸,倒也没有急于挑出他们的错处,而是略过程晏走到身后四名衙役身边。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量过后,从袖口拿出一些碎银子,四人一人分了一块。
在四人诧异的目光下,江瓷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如今县衙没什么事,你们若是家中有事,便不需要每日当值。”
言下之意,你们先回家,待命。
四个人果然被吓了一跳,其中皮肤黝黑的司徒最先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恳求道:“卑职知错,求大人别赶卑职走!”
其他三人见状同样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卑职知错!”
其实就算他们没有不恭敬,县衙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此前过于能够保持支出月奉,可如今江瓷才刚到,连第一个月的俸禄还没领到,根本没钱支出四个人的开支,倒不如借此来个下马威,往后他们也能乖觉一些。
程晏作为领队,自然是要求情的,他刚做准备开口,就被江瓷堵了回去。
“此事就这么定了,程晏你随我来。”
留下那四人面面相觑,全部都蔫吧了,再留下来也无济于事,江瓷已经带着程晏去后院了,无奈只能像霜打了的茄子般走出县衙大门。
程晏也心中有数,杀鸡儆猴,他再也没有试图替那几人辩解,恭敬跟随在身后侧。
“师爷在何处?”江瓷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全然没有发觉身边的人在溜神。
见他没应声,停下脚步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程晏?本官问你话呢,这个时辰府衙的师爷还没上工吗?”
正常来讲,捕快的上工时间是在卯时,师爷不需晨练则可以辰时,而现在太阳已经高高,却还是不见师爷的影子。
程晏反神过来,解释道:“禀江大人,咱们府衙上任师爷还乡了,新继任的还未到。”
江瓷摆了摆手,既然还没到那就算了。看着半月无人动的桌案早已布满灰尘,江瓷心下叹气。
程晏眼力见儿极好,猜到这位大人似要写字,于是便用自己的捕快服掸了掸灰,示意江瓷落座。
他则是在一旁研磨。
江瓷庆幸自己曾经字写的还不错,赶路这些日子也看了不少哥哥的旧书,否则一手简体字还真无法解释。
很快,一张公告便写好了,吹干墨迹后卷好递给程晏道:
“本官昨夜在树林发现一具男尸,身份尚不明。你将此告示贴在街上最显眼的位置,不管任何人询问,皆带回府衙一趟,本官有话要问。”
交代好程晏,江瓷也准备去见见那位“特别”的陆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