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律法只管天子脚下,咱平头百姓啊,也就是做做样子。”脱离了皇城的管辖,下方都是由当地官府直接管理。
大事昨天上报,小事更不会上报,就算真出现什么地头蛇,只要和当地的官员打好关系,便可有恃无恐。
当官的也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事,此地本就偏远,如果真有什么事,送出消息也需要一段时间。
目前小贩的摊位并没有其他客官,他又重新叮嘱了江瓷两句,“况且,这李家公子在朝廷可是有人的,那可是国舅爷的侄子,你呀若是在这南阳县遇到穿着显贵之人,可千万要绕着点。”
李家公子不仅鱼肉百姓,还会强抢民女,只要是他看上眼的,有夫之妇也不会放过。
小贩见江瓷长得还算清秀,这才是于心不忍呐,出言提醒。
“真是可恶,此人若是不除,之后南阳县百姓永无安宁之日。”江瓷一瘸一拐的回到叶浮世身边后忍不住骂了两句。
别说是国舅的侄子,就算是国舅爷,也要守当今律法,也不能强抢民女。
果然是狗仗人势!
陆知白看着江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也不敢开口,问毕竟女人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江瓷递给了他一个包子说:“这是那老板给我的,快吃吧,还热乎着。”就算再怎么生气,肚子还是要填饱的。
感觉面前人起消了一些,陆知白才开口问道:“刚刚去了那么久,都了解到什么了。”
江瓷将所有的谈话重复了一遍。
难怪他刚刚那么生气的模样,这换成是谁听了都不会太过于平静。
“我觉得还是要从这个李公子身上下手。”问题出在这个人身上,就要从这个人入手。
听说李家也在招工,只不过女工想要的比较多,都听闻过李公子是那样强抢民女的一个个性,在南阳县许多的女子都不敢前去。
若是能够进了离谱,调查起来便轻松的多了。
他这样的人狂傲惯了,做事又不留分寸,不愁找不到与他结怨之人,也不愁找不到任何证据。
只是这个方法有些冒险,江瓷说出来的时候陆知白便一直沉默着,似乎是并不想让她这样做。
“你也知道那李公子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你还要孤身犯险吗?万一……”万一你的模样被他瞧上岂不是很危险。
后面的话,陆知白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心中腹诽。他不想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但却又没办法不往这方面去想。
江瓷并不是没想过,就算真的被那李公子瞧上了,她也有办法脱身,江瓷并非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真的决定了吗?”陆知白还是忍不住追问,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江瓷笑了笑,轻松的跨上了陆知白的胳膊说:“放心吧,这不是有你吗?要是那李公子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若要进府定是两人一同前去,若是遇到了实在危险,江瓷和陆知白就是互相照应的。
若是没有太大的严重,江瓷一个人也完全能够解决,她这个县令可不是什么草包。
既然江瓷都已经决定了,陆知白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其他意见。毕竟他只是一个下属,没办法干涉大人的决定。
事不宜迟,都没有等到第二天一早,当天夜里二人就朝着李府的方向过去。
李府夜里也有小四把手,见到两个穿着破烂的人朝着正门口走过来,连忙跑上前去拦住说:“哪来的臭乞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不赶紧滚!”
乞丐当然就有乞丐的样子,陆知白忍住心中的怒火笑呵呵的说:“听说这里招工,我和……家妹已经有几日没有吃上饱饭了,我们二人知晓就干农活有很大的力气!”
先将自己的情况介绍一番,江瓷没想到陆知白会临时更换他们两个人的呀在外身份。
假扮夫妻还是假扮兄妹,很显然还是后者在这里比较受用。
小厮听到了陆知白旁边的人是妹妹一下子提起了兴趣,探头探脑的想要朝着江瓷的脸上看去。
“这模样倒是挺标致的,只不过你这身形也太瘦弱了些,能干什么重活?你妹妹倒是可以留下?你嘛……”那小厮开始犹豫了起来。
江瓷抓住陆知白的手腕,虚弱无比的说:“既然不能收留我们二人,那我们便再去想其他办法吧……我怎么能将你一人留在外面呢?哥哥。”
看两人根本分不开的模样,另一个小厮连忙跑过来附耳道:“忘记公子是怎么主咐的了吗?就算他干不了什么重活,挑水,劈柴,去厨房做事总是可以的,若是跑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你觉得公子会不会对咱们发脾气?”
另一个小司连忙过来分析了一下利弊,二人就这么一琢磨,觉得还是将两个人一起收入比较好。
那小厮点点头说:“行,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喊管事的出来。”
这离谱也有管家,掌管着下人们的所有事物。
这个管家看起来慈眉善目,一一见到人便笑呵呵的,看起来倒像是那笑面虎。
管家对江瓷格外的照顾,细心送来了所有的被褥,还给安排了单独一间的房间。
临走时管家嘱咐道:“明日听见鸡鸣声便要起床,我会亲自教你这府中做事的情况。”
道谢了后管家就出了门,听管家说男仆和女仆院子比较远,这之后若是想要联络恐怕没那么方便,就看明日再安排做事时给二人放在什么样的位置。
这离谱对待年轻姑娘的态度,和普通男子的态度大相径庭,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招工就是为了给李公子招来一些喜欢的玩物。
所以从明日开始还是要化成一副病弱弱的模样。
这一夜也非常难眠,很快就到了鸡鸣时。院子里稀稀疏疏的传来了许多的脚步声,一会儿比一会儿大。
应该是其他的婢女都起床梳洗了,管家作业已经拿来了婢女的衣裳,是一件淡粉色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