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还没有明了之前，根本无法推断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这种喷火的表演很常见，江瓷也见到过不少，只是这样能够发生意外的还从未有过。
便是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这样减少了意外究竟真的会有人发生吗？到底还是人为的方面会更多一些。
让阿远回去之后便又叫来了马戏班的另一个人，这人拥有自己的姓名，是锦州人士，李怀。
李怀看起来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一身上一身的书生气，要说他能够欺负人倒也是没什么可能。
“李怀，你为什么说阿成平时和阿虎的关系最好？我听闻你们马戏班大家伙都是兄弟吗？”江瓷也不浪费时间，人一被带过来便开始询问。
刚坐下的李怀就被问话，心中自然是有些慌乱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紧张的不行。
见李怀没有什么反应，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江瓷又补了一句道：“本官时间紧迫，没时间在这儿陪你细想，你若是暂时想不起来，也可以像阿成一样回到县衙去慢慢想。”
听说要给他带回县衙，李怀这下一时激动，开口道：“因为阿虎什么都听阿成的！所以我们才说他们人关系最好，好到连茅房都要一起去……”
连茅房都要一起去，这倒是有些夸张了。
“不大人一点都不夸张，他们二人难舍难分就像是亲兄弟一样。阿虎虽然平时憨厚一些，但对我们也从来不像对阿成那般好。”李华一口气儿说了许许多多关于阿成和阿虎的事情。
阿虎入马戏班也就半年的时间，而阿成也算是马戏班里面的老人了。
因为阿虎看起来憨厚，其他人都在背地里叫他傻子，只有阿成会为他说话，也从来不觉得阿虎是傻子。
认认真真的传授阿虎本是，教阿虎为人处事的道理，这样一来，阿虎也就和阿成难舍难分起来。
倒也不是他们二人关系密切，只不过在马戏班里，阿虎认为阿成是他唯一的依靠，所以才会做任何事，都会想着阿成。
江瓷继续问道：“他们二人平时可曾发生过口角？”
宋怀同样也是摇了摇头说：“从未发生过他们二人根本不可能吵架！”如此坚定的说法倒也证明了刚刚的阿远并没有说谎。
看起来他们对阿虎的事情了解的到并不是那么多统一能够了解到的便是阿成和阿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全部了解了一遍后，便让他们先回去了和马戏班主。对接好了他们所休息的地方，也同样派了衙役在那里守着。
若是有人出入的话都要记录起来。
陆知白已经将尸体带回了义庄，相信很快就会有验尸记录送到县衙里面。
叶浮世和江瓷对了一下两个人分别不同的拷问记录，唯一相同的就是阿成和阿虎，的确是密不可分，如亲兄弟一般，二人也从未发生过什么口角。
阿虎为人就是和名字一样，憨厚老实，平日里不会做什么不利于别人的事情。
只是唯有一点不同的就是，这马戏班的三个人都互相觉得对方的脾气不好，从未有说重复的一次。
这也许是一个巧合，也或许是他们三人商量好的。
现在就应该轮到阿远了，程宴过来禀报说阿远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便也不能够再耽误时间。
阿远被关在小房间里，明明有椅子，他却不敢坐上去，而是找了一个墙角蹲着。
见到有人进来了，更是吓得将自己缩成一团，江瓷来到他身边蹲下来说：“你不用害怕，你只需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回答完之后你便可以离开了。”
阿成似乎没想过自己还能够离开，有些惊讶的说：“真，真的吗大人？只要我如实的回答完之后，您就可以放我离开。”
江瓷点了点头。
得到了县令大人的亲口承认，阿成这一下才来了一些精神，立刻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头发。
“大人小人一定知无不言，你想问什么？小任一定都会如实回答的。”阿成不停的点着头。
江瓷倒也没有过多在意他这个情绪，便叫来了叶浮世道：“本官为了一日也累了，你替本官问吧。”
说是累了，实际上只是作为第三视角更好的观察这个人的情绪反应和面部表情。
有时说出来的话也许不可信，但是做出来的反应却一定是人最真实的。
叶浮世点了点头道：“阿虎平时除了和你比较亲近以外，还和谁走的比较近？”
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没想到阿城却犹豫了，“阿虎他性子很好，平时跟谁的关系都很不错。我知道他们一定说我和阿虎最为亲密，可那也只是阿虎喜欢粘着我罢了。”
叶浮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江瓷，立刻便被眼神警告了：“看本官做什么，你继续问你的。”
江瓷表面上没有丝毫的在意，心里却盘算着，这人和其他三人的供词皆不相同，看来中间有很多事都值得推敲一下。
叶浮世继续问：“马戏班中谁的脾气最不好？又或者说谁曾经和阿虎起过争执，因为什么？”
这件事好像很难说的样子，阿成思虑了半天才畏畏缩缩的说：“其实我们马戏班兄弟都还不错的，若说真的脾气比较大的，那应该就是班主了。”
大家也都知道前任马戏班班主去世才由这位年轻人继任班主。
新官上任三把火，哪怕只是一个班主也要让手下臣服，所以便会给时不时的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阿虎刚来的那一阵子虽然说，憨厚老实，但有时直来直去的性子也最容易得罪人的。
因为这些，班主还曾经教训过阿虎。
“只是老班主和阿虎起过争执吗？还有没有其他人？”叶浮世继续追问。
若这样说直来直去的阿虎口无遮拦，若说言语之上得罪马戏班里的其他人，也倒不是没有可能。
可阿成却摇了摇头，否认了“我只见过阿虎和班主起了争执，原因是因为阿虎比较想学一些真本事，但班主好像不太愿意教他，所以二人发生了一点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