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金额头开始冒冷汗。
严文灼假装没看见，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可是亲兄弟，虽然都姓严，却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严文灼诚惶诚恐。
“不管旁人怎样，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都得护着娘。”严文灼语气中带着威胁。
严文金点头如啄米。
“你说得不错，其实我早有从军的想法。”严文灼继续，“就是不知道，你要是自己去跟舅舅学做生意，能不能行？”
“能行能行！”严文金连声，“二哥放心，我一定用功学，将来赚好多好多银子，给你支援粮草。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
严文灼满意点头。
许柔娘松了一口气。
谈话结束得很轻松，许柔娘提出要去隔壁看如意。
严文金小心翼翼问：“我能不能也去看看？”
“怎么不能？”许柔娘慈爱地看着他，“如意有你们四个哥哥疼爱，是她的幸福。”
严文金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从前他只是在意自己在奶奶和父亲心里的位置，却似乎忽略了，娘和兄弟也是他的亲人……
屋里静悄悄，两人一进门，喜鹊就对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床上，一个小小的团子正趴着，撅着腚，手里搂着奶瓶，小嘴巴滋巴滋好像在吃奶。
“她、她怎么这样睡？”严文金一脸不敢置信。
许柔娘轻笑，“自打学会翻身，就爱趴着睡，摆正了自己又翻回来。”
严文金轻手轻脚凑近两步，探着脖子看。
“走近点也行。”许柔娘轻声，“婴孩睡觉沉，一般不醒。”
严文金小心翼翼又往前两步，转头，“我能摸摸她吗？”
许柔娘点头。
严文金像是碰什么易碎品似的，伸出一根指头，触了下如意的肉手手。
好软，好弹。
他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嘤嘤，抱抱，摸摸。】
如意的嘀咕传来。
严文金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他对这个妹妹的出生很淡，不期望，也不厌烦，就像严文宽出生时那样。
可这只是表面，实际他非常怨恨，知道每出生一个孩子，他就会更加不受重视。
严文宽当初的不期待只是流于表面，可严文金其实知道那碗落胎药的事，却并没说。
可此时，或许是因为严文灼的话，他竟生出想要亲近如意的念头。
他伸手抚上如意肉嘟嘟的小脸蛋，如意在睡梦中蹭了蹭他的手。
这一瞬，严文宽心头异常柔软。
你保佑了大哥二哥，也保佑我吧，我没有大哥的文采出众，也没有二哥的彪悍果决，可我也想被人注意，被人关心……
严文宽在心里默念。
如意咂了咂嘴。
【吃，吃。】
【好吃好吃！】
【允了，沃允了！】
不知道她在梦中允了什么，但见她那副小模样，严文宽笑了。
他没想到，愿望竟然真的实现了，还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