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桃粉色的灵酒中,酒香混合着蟹膏的香气,绕梁三尺。
店小二说道:“司马公子,我来帮您剥蟹。”
楚鹿汐拦住道:“不用麻烦你,菜若上齐了,我们自己动手,你可以下去了。”
店小二用眼神询问司马谨是否能离开,司马谨朝他微微点头,店小二恭敬地离开。
离开前,在桌子上放了一些拆蟹工具。
楚鹿汐当然嫌麻烦,拽掉一只蟹钳,将外壳咬碎,把白白嫩嫩的蟹肉挤出,不顾形象地开始吃蟹腿。
一口下去,楚鹿汐就被美妙的滋味折服,夸赞道:“好鲜啊,入口甘甜,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司马谨用小锤敲开蟹壳,露出肥美的蟹膏,他挖了一碗递给楚鹿汐。
“尝尝这蟹黄,厚实丰腴,味道也极鲜美,可是我的最爱灵食之一。”
楚鹿汐迫不及待地送入嘴中,咂嘴赞道:“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
见她喜欢,司马谨眼角上扬露出笑容:“喜欢多吃点,我再给你剥。”
“不用,我喜欢自己动手……”
楚鹿汐才不想用那些工具,她直接上手拽,用嘴咬,蟹壳被咬得乱飞,散落了一地,她脸上头发上也都沾染了不少。
“司马公子,在美味面前,形象算不了什么。我一直是这么大大咧咧,不讲礼仪,司马公子可介意?”
司马谨含笑道:“楚姑娘快人快语,爽快利落,活得潇潇洒洒,我很欣赏楚姑娘,又怎么会介意呢?”
这你都忍受?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司马谨又道:“我并未说假话,第一次见面就被楚姑娘吸引,越是接触越觉得楚姑娘与众不同。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直言相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管它什么礼法。不似一些女子,说话拐弯抹角,心思九曲回肠,相处起来真心累。”
感情她做了那么多想惹他讨厌的事情,不仅没惹他讨厌,还让他觉得她是个爽快人。
“司马公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别人口中的说的庸俗浅薄之人?我喜欢奢华的衣裙和首饰,对待吃食格外挑剔,狂妄自大,任性妄为……”
司马谨打断她道:“楚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自己,实不相瞒,我出门也会住最好的客栈,吃最有名的灵食,穿最华贵的衣服。我不像康祥书院这群儒修,讲究清廉,也不像涵智寺那群佛修,以吃苦为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一点,我跟楚姑娘很像。”
在外人面前他从未说过这番推心置腹的话,为了维护他的盛名,维护他的形象。
不知为何,在楚鹿汐面前他能放下所有防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也许楚鹿汐给他一种很真实的感觉,在她面前会很放松,就像多年的老友,把酒言欢。
如果不是知道司马谨最终会弃自己而去,他真的是一位很好的伴侣。
楚鹿汐笑道:“人生在世,心怀天下很重要,活在当下,享受生活也很重要。”
“说
的好……”
司马谨给楚鹿汐杯子里倒满酒,举杯道:“人生难得一知己,为此当敬楚姑娘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