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自然便是全身披甲的祖大乐。
“陆延小儿,你可算是出来了!”祖大乐大喝一声。
袁崇焕喝道:“大乐!你这是做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祖大乐对着袁崇焕一拱手:“督抚是了解我的,我祖大乐一向终于朝廷,便是吃些亏也不要紧!”
“但是,却是不能让下面的兄弟吃亏!”
“陆延,我且问你,为何将我营的军饷克扣近半?”
“便算我们有过节,你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了,何必为难下面的人!”
祖大乐这话说得正气凛然,仿佛真是爱兵如子的好官!
而且,直接将矛头直指陆延,指责他夹私报复,直接坐实了陆延的动机和意图。
让陆延有口难辨!
袁崇焕道:“我是相信陆巡按的,华亭陆家乃是天下巨富,又怎么看得上你们那三瓜两枣!”
袁崇焕明着是劝架,暗地里满是挑拨。
祖大乐顿时怒了:“老子最是看不起那些商贾了,唯利是图,为了钱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我看你们陆家便是靠着黑心钱才起家的吧!”
陆延丝毫没有动怒,而是冷静地问道:“祖大乐,我且问你,下午清点交接的时候,你可在场,若是少了你的,为何不说!”
祖大乐自然是早就想好了托词:“我的亲兵都是粗人,不通算数,被你们蒙骗了!”
“你们偷梁换柱,一箱银子里面只有面上是银锭,下面都是石头!”
“这事情可是整个营地的弟兄都看到的,做不得假!”
随着祖大乐的话,后面的士兵立即喊了起来。
“对!快交钱!”
“否则老子手上的大刀可不长眼!”
“交钱!交钱!”
陆延提高声音:“具我所知,你离开府衙是申时三刻,而你到底营地的时间却是酉时四刻!”
“府衙离你们的营地只有两里地,你们为何走了这么长时间!”
“我看你是中饱私囊,侵吞了弟兄的血汗钱!”
随着陆延的话,原本喧哗的士兵渐渐安静了下来,都看着祖大乐。
一丝冷汗从祖大乐额头滑落,他强装镇定:“你胡说,我根本不是酉时四刻到营地的!”
突然,人群之中有一个士兵道:“我听到城中钟楼的声音,是酉时之后千总才回到营地的。”
祖大乐跳脚道:“那就是我酉时才离开府衙的!”
陆延看到对方已经慌了,露出笑容:“哦,我忘了,我这里有一位弟兄说,看到了祖千户押送着马车往弘丰街那边去了。”
“祖千户驻军的营地明明是西面,跑去北面做什么呢?总不能是为了去闲逛吧?”
祖大乐大怒:“你派人跟踪我!不对,你胡说,我根本没去过弘丰街!我领了军饷就回营地了!”
陆延笑道:“我记得,祖千户在那里有一处宅子,莫非,那些钱在祖千户的宅子中?”
祖大乐只恨自己一个不慎,被对方抓住了通脚,现在只能死撑着了。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去过那里,你想要栽赃于我,没有那么简单!”
陆延道:“是不是我栽赃你,去你宅子里一看便知!”
“若是没有,我愿意赔偿你双倍的军饷!如何?”
“还是说祖千户,良心有愧,根本不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