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避开脚下的雾蛇,瞅着空档蹦蹦跳跳进了里头。
奇怪的是,剑冢的长辈们都没动静。
无人带领,乔俏只能重新激发令牌的护体灵光,穿过几座不显眼的森然阵法,到了剑冢最中央,插着无数残剑的石壁前。
半神器就在那石壁角落的夹缝中。
因为她手持令牌,残剑嗡嗡作响,却没动作。
乔俏感觉到,有好多极为凶悍又疯狂的神识在注视着她,若是她有任何不对,瞬间就能将她击杀。
没有长辈出来,乔俏不敢大意,她恭敬给各位残剑大爷们行礼。
“晚辈符箓峰乔俏,已经禀报过掌门师叔,前来寻金师兄有事,劳烦各位长辈们通融一下。”
她说完后,过了会儿,才感觉到被注视的感觉消失。
就这一会儿,她后背就见了汗。
天剑宗的残剑,主人都曾经是北域响当当的人物。
这个响当当,是指杀魔杀人都如麻的那种,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果然名不虚传。
乔俏拖着棉花一样软的腿,进了半神器,闪现再那座五彩斑斓的大殿前。
她扶着门,差点跌下去,残剑的威压着实是太吓人了。
一只漂亮修长的手迅速扶住她,另外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将乔俏提起来,按在胸前。
“那些破剑吓你了?”金砚寻温柔道,“回头我出去揍它们一顿,它们就不敢了。”
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乔俏撑住金砚寻胸膛,垂着头不动声色蹙了下眉。
先前是形势紧迫,她一直没有多想,但其实不对劲的感觉已经出现过好几次。
她努力回想,最开始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被那位吴长老的红光击中之后,金砚寻就开始不正常了。
具体表现为故作成熟,时不时开屏,温柔到令人头皮发麻,再也不曾炸过毛。
这怎么可能是她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的金乌崽?
她抬起头仔细看金砚寻,即便如此,这人也没有给她危险的感觉。
她扭头,殿门大开,消失不
见的长辈们,都在殿内呢。
乔俏深吸了口气,推开金砚寻,故作警惕,“你不对劲,我可亲可敬的金师兄,不可能这么温柔!”
金砚寻瞳孔一缩,意味深长看着乔俏,“不是最厉害的大师兄吗?俏俏叫错了。”
乔俏蹙眉,猛地倒退几步,眼神冷了下来,“你不是金砚寻,你是谁?”
她话音刚落,本来还在殿内痴迷于那些天材地宝的几个老家伙都听到了,瞬间出现在乔俏面前。
不知为何,他们都不紧张,甚至还有些兴致盎然。
“女娃儿,你咋知道他不是阿寻?”鹿角道人笑问。
佟壮也嘿嘿笑,“是不是因为阿寻在你面前,再也不打滚撒娇了?”
虎绣真尊和玉容真尊没吭声,却都笑眯眯看着金砚寻。
金砚寻脸蓦地黑了下,显然是想起曾经干过的事情,脸上有点过不去。
他压低嗓音,原本清朗的声音竟然多了些低醇的磁性,“我警告各位,小心说话,否则等我掌控妖皇印,让你们打几个滚哭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虎绣真尊嗤了声,“能得你哟,我好害怕啊。”
玉容真尊哭笑不得摇头,“我以为妖皇印多厉害呢,就这?你就不怕我们现在就防患于未然,先将你剥了皮留下证据,若你敢胡来,我们就叫人满大陆的叫卖留影石。”
金砚寻:“……”
他咬了咬牙,不动声色看了眼乔俏,冷笑出声,“你们大可以试试,大不了就互相
伤害。
左右离我飞升时日还久,待得你们飞升时,所有人看到你们,就不知道是什么印象了。”
众人:“……”这臭崽子!欠收拾!
“俏俏,过来。”金砚寻冲她温柔笑了笑,“我只是得到了传承记忆,真正进入了成长期,若是被夺舍,这群老东西不会如此放松,相信我。”
他看乔俏的目光深邃又多情,“无论如何,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乔俏想打哆嗦,这话……其实不算油,但她身为老母亲心态的人儿,听这话过敏,浑身都不得劲。
她没动,“即便你没有被人夺舍,也绝不可能是金师兄。”
金砚寻脸色沉下来,眼神阴郁,“为何如此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