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师尊的院子后,金砚寻脸上的热度才退下去。
乌啼院是他化为原型时呆的院子,那里到处都是金乌气息,极少有人可以进去。
他化为原型时,心智没有人形成熟。
一想到,乔俏会发现他打滚磨爪流口水的痕迹,他就有点害臊。
问,就是崽也要面子。
陈浮一反在前峰时义正言辞的模样,抚着大肚子正喝茶,姿态格外悠闲。
金砚寻比陈浮还自在,牛嚼牡丹似的,抢了杯上千灵石一两的玄雾茶,一饮而尽,而后懒洋洋斜靠在师尊对面,掏出个乌灵果啃。
陈浮唇角抽了抽,玄雾茶对出窍期克制随心所欲有大用处,寻常化神期喝了都得冻住神魂片刻。
在这鸟崽子身上,半点用处都没有。
不愧是天地间阳气最霸道的鸟,也是,腿儿都多一条。
在心里骂完徒弟,陈浮不动声色收起剩下的玄雾茶水,慢吞吞问,“你确定伊潇潇身上,没有魔气?”
金砚寻咔吧咔吧啃果子,头都不抬,“怀疑我?老头儿你不如怀疑自己身上有没有灵熊血脉。”
一般狐狸不能这么胖。
陈浮:“……”你特么是狗鼻子还不行?
旁的陈浮还能怼徒弟几句,若说对魔气的感应,他真没法反驳。
天剑宗成立之初,赵穆桥将还是个蛋的金砚寻捡回来,足足四千多年都孵不出。
三千八百余年前,魔界边境的封印突然出了问
题,魔气肆虐,当时死了很多弟子。
伊潇潇的前世,便是死于这时候。
但最先发现魔气泄露的,并非天剑宗之人,而是个金乌蛋。
金砚寻破壳的瞬间,将微乎其微,渡劫期修者都无法发现的魔气迫不及待燃烧殆尽,让赵穆桥发现了不对。
到现在,天剑宗依然没能查出,当初封印到底怎么出的问题。
这些年,封印总不那么稳定。
陈浮怀疑,北域,怕是已经出现了魔族的爪牙。
“顾正卿呢?”陈浮话头一转。
金砚寻摇头,“他身上的气息一直很奇怪,这些年您不是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他确实与伊潇潇和乔俏有因果相连。”
说完他撇了撇嘴,“但我觉得他其他话是在放屁,突破对人、对妖都是最脆弱的时候,至亲都不会一起突破,怎么可能有功法,让人在突破时神魂相交。”
陈浮饶有兴致看着金砚寻不忿的模样,突然问,“你怕伊潇潇伤了乔俏,伊潇潇入万象峰不成,你才要乔俏过来,护着她?”
金砚寻咽下果子,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发现不对,立刻大不敬地将果核朝师尊扔了过去。
“死老头,你套路我!”他气咻咻站起身往外走,“乔俏那里你别管!”
陈浮唇角带着点无奈又狡黠的笑,随手一挥,果核在他面前直接化为金灵气,消散在空气中。
他与金砚寻名为师徒,实则这鸟崽是他师父赵穆桥当孩子养的。
谁知,蛋孵
出来难,出来了又几千年长不大,脾□□一样。
若不是赵穆桥为了镇压肆虐的魔气,压制不住修为必须飞升,他们如今应该是师兄弟才是。
至于现在,俩人不像师尊,陈浮更像是替师尊当了个爹,操不完的心。
金砚寻在藏书阁突然掉毛,以及他对乔俏的不同寻常,让陈浮看出来了。
娘要嫁人,崽要长大,随他去吧。
第二日,金砚寻硬是磨到太阳升得老高,才去乌啼院。
见到乔俏,他略有点不自在,“乔师妹,你有没有发现乌啼院……有什么不同寻常?”
还有些恍惚的乔俏:?
她昨天念念叨叨哄系统到半夜,还真没注意有啥不同寻常。
“比较破?地板都坏了。”乔俏在跟着金砚寻往外走,漫不经心回答道。
金砚寻顿住脚步,回身瞪她。
乔俏一个没注意,又撞他身上了。
她捂着鼻子想骂人,唇角感受到手指上的储物戒,赶紧先笑着开口,“抱歉抱歉,是我不好,没看路。”
金砚寻一脸不可思议。
他在这里掉过无数绒毛,金乌一族特有的真阳灵气充斥着整个院落,还得特殊禁制才能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