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师叔,听陆师兄说,人家小师妹昨晚修练一整夜,今天一大早来过执法堂,立刻又去了顿悟峰,她哪儿配跟人家比。”于涛朝着乔俏冷笑。
“两眼无神,浑身灵力懈怠,一看昨晚就没修练,过去怕是都靠着顾真君和陆师兄给寻的天材地宝,堆到筑基期的吧?”
陆炜拧了下眉,张了张嘴,却发现血衣真人面色更冷,只叹了口气。
他的祖父死在魔族边境,家族因此没落。
血衣真人更惨,她祖父母和父母,都在几千年那次魔气暴·乱中,被魔族抓走,至今连尸身都找不回来。
他知道乔俏无辜,但她身上的魔族血脉,是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
若太护着,陆炜怕会适得其反。
乔俏感觉身上威压加重,浑身经脉都开始涨疼,膝盖隐隐作响。
她闷哼出声,额头被逼出冷汗,眼看着要跪在地上。
她心底闷闷的,但整个人冷静至极。
生气吗?气,具有魔族血脉又不是她的错。
但,报复回去?
她在孤儿院长大,走出那个大家庭后,面对过太多不公平,深知有些事情,就算拼了命,咬掉对方一块肉,也没用。
只有活着,才有以后,才能护得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但她没发现,自己低垂的眸子深处,丝丝缕缕红光开始闪烁,如同将要熄灭却又添了把柴火的火堆,似是马
上就要燃起。
她发出声音后,本来还在别扭害臊的金砚寻,立刻发现不对。
他拦在乔俏身前,替她挡住威压,瞳孔刹那间迸出暗金色光泽,炙热灵力凶悍朝血衣真人压了过去。
他才不管护着乔俏,会不会引起反弹,“你们当我不存在是不是?什么臭毛病!伊潇潇也配跟乔师妹比?不会好好说话,叫会说话的出来!”
血衣真人是木属性,元婴初期,抵挡不住金砚寻元婴中期的太阳真火威力,两人灵力一碰上,她立刻倒退几步,唇角溢出几丝血迹。
紫竹真人是元婴期大圆满,赶紧上前拦住金砚寻的发作。
只是他虽不知金砚寻跟脚,却知他血脉霸道,挡得也很艰难。
他苦笑着赶紧解释,“金师弟息怒,我等并非故意欺负人,是为——”
“有什么好解释的?”金砚寻打断他的话,整个鸟要气炸了。
一碰到乔俏,他就知道她经脉又受伤了。
他瞳孔中金芒更盛,几乎在瞳孔里变成燃烧的火焰,身上的煞气汹涌着,在执法堂内弥漫开来。
“金丹期和元婴期欺负筑基期,你们真给天剑宗长脸!有本事冲我来!”
乔俏闻言一愣,眸底红光瞬间消失,她在金砚寻背后低下头,鼻尖莫名隐隐泛酸。
紫竹真人想继续解释,血衣真人拦住他,依然一脸讥硝。
她甚至掏出自己的本命灵剑,面色如霜,跟金砚寻对峙。
说话更是不客气,“万象峰倒是出
息,将身具魔族血脉的弟子护得滴水不漏,你就不怕其他弟子知道了心寒?”
金砚寻凶狠怼回去,“胡说八道!刚才就漏了!”
正感动的乔俏:“……”
其他人:“……”
不是,你会不会吵架?
紫竹真人脸色也严肃起来,“敢问金师弟,你可能保证,乔俏身上的魔族血脉,一定不会给天剑宗,乃至整个北域造成伤害?”
乔俏心下一凛,这话太绝对,老天爷大概都保证不了。
谁知,金砚寻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回答,“那当然,天塌下来,我都会寸步不离护在她身边。”
紫竹真人实在忍不住了,闻言下意识问道,“你跟乔俏什么关系?”
这话把金砚寻给问住了。
世人说,神兽与天同寿。
可,天会塌,神兽幼崽,也会死。
在没找到其他进入成长期的办法之前,乔俏跟他的命一样重要。
但他的金乌血脉是宗门隐秘。
若将来大战再起,万一抵挡不住魔族,他是能跟魔族同归于尽的杀手锏,这也是他迫切想长大的原因之一,所以很多事情他不能多说。
金砚寻想了想,凶狠扫了四人一眼,挑能说的,“乔师妹,是唯一能令我成……真男人的存在!”
在场所有人,都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