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药沸腾起来。
整个营帐只有这一个声音陪伴着宣峋与。
天光即将隐没,宣峋与把药倒出来,取了一把小扇子慢慢的扇,已经秋日了,药很快温凉下来。
宣峋与喝了一口,照旧哺喂给她。
还是很苦,但他已经没感觉了。
不知道喂到第几口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和自己紧贴的唇微微动了一下。
日夜紧绷的神经像是被又瞬间拉扯住。
宣峋与僵了片刻,顿时心跳如雷,手剧烈的抖动起来,药碗“啪”一声摔在地上,碎裂开来,可他什么也听不见,只定定的望着游照仪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人还是一无所动。
错觉吗
那种巨大期待被湮灭的感觉让宣峋与几欲破碎开来,他用力又急促的呼了两口气,抖着手正欲给她再倒一碗药,谁知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吞咽声,然后便是一个虚弱的声音“阿峋”
他整个人僵住,不敢回头,原本以为早已哭干的眼泪又流出来,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声音又响起“你怎么不看我”
他缓缓转身看她,这双眼睛闭了十几天,他几乎以为她不会再看他的时候,她终于睁开了眼,还带着笑意的望着他。
宣峋与顿时浑身泄力,崩溃大哭,哭成这样还不敢碰她,边哭边骂“大混蛋游照仪,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这是什么没有震慑力的威胁啊
游照仪还没说出口,宣峋与已经擦干净眼泪出去叫大夫了,跑的踉踉跄跄,路都不会走。
一阵兵荒马乱,那个大夫才跟在宣峋与后面进来。
照旧看了看胸口那个伤口,又把脉,确认完毕后才对着世子殿下说“应该不会再有事了,好好休养,正常吃药即可,若是还烧就马上差人来叫我。”
宣峋与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瞬间全身酸软,几乎就要摔在地上,手扶在一边的椅子上,才勉力支撑自己。
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亲自把那大夫送到营帐门口。
见他走回来,游照仪便问“我睡了多久”
无人应答,世子殿下缓了缓心神,正给她重新倒了一碗药,等药凉下来。
她这才意识到她醒来的时候宣峋与说不理她是认真的,颇有些好笑的说“真的不理我了”
“”宣峋与拿着扇子扇那碗药,眼神都没往她这来一下。
“阿峋。”
“”
“我已经醒了,没事了,别担心了。”
“”
“你没听刚刚大夫说吗”
“”
说了好几句话,宣峋与就是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