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是例外。
他有的时候也会很累,只是想做一个真正的人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别的孩子在年少玩乐的时候,自己却要在这孤零零的一个人练剑,一练就是十个时辰。
其他人眼中所有看到光鲜亮丽的他,甚至称他为天才的他,都是他没日没夜练剑用自己的辛苦和努力,汗水换来的。
凭什么别人一句天才就可以概括自己所有的努力和付出,没有人看到自己背后默默付出,所有的全部努力和心酸,只有别人看到自己当时眼前所展现的光鲜。
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如此的肤浅,只
看到别人当时所展现出的才能,却不在意别人背后在那些无人问津的日子里,一遍又一遍付出的努力?
而他不仅因为练剑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而且也因为母亲对自己的限制,导致自己从小到大,在这雪山之上练了十几年的剑,他觉得日子这样过下去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了,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也没有像其他青年一样,有一个懂自己的知己。
所有人在接近他的时候,要么怀着敬畏的心情,要么怀着嫉妒的心态,他早就见惯了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模样,所以对身边故意接近他的人都感到十分的厌恶。
但是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名少女,却不仅没让他感到反感,还让他感到了一丝温暖,这种温暖是他在过去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这种温暖让他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真正活着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练剑的傀儡。
谢孤寒终于感觉自己好累,他也想要休息一下。
于是他重新激发自己全身的灵力,手上的冻伤瞬间被治好了,周身的大雪也顷刻间在那一刻融化消解。
他看向眼前,对着他款款微笑的少女,看向了他,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忍不住开口询问,“在下冒昧想请教姑娘的名讳,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于我?”
叶品如见他再次询问了自己的名字,轻轻一笑,随后变化成消失的雪花随风飘走了。
毕竟只有在他每次陷
入危机和困难的时候,出来说几句安慰他的话,或者帮助他做一些事情,才会令他印象深刻,只要让他对自己念念不忘,等谢孤寒从心魔幻境中苏醒的时候,便会对自己难以忘怀。
画面一转,谢孤寒已经成长为了二十岁的青年。
今日是他加冕为剑宗传人的日子。
无数白鹤在海岛周边盘旋环绕,穿梭在云雾飘渺的彩云之间,时不时发出几声高亢清亮的鹤鸣。
不少剑宗的修士都来到剑宗的大殿前观礼。
而谢孤寒此时正站在大殿中央,圆台的正中间,他对面,便是如今的剑宗宗主,也就是谢孤寒的父亲。
谢孤寒还记得自己从小到大对父亲的印象并不深刻,即便是他长到了二十岁也见过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这一次向来严肃的父亲脸上仿佛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但这抹笑意很淡,转瞬即逝。
他看着父亲缓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随后从他的佩剑上拔下了一缕剑穗,交到了谢孤寒手上。
“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是我剑宗的传人了,之后这件中大小事务都要由你来参与管理,若剑宗之中有什么任务,你也要积极的去参与,诺不可向先前的二十来年,那样整日闭门不出,只是练剑。为父对你抱有很高的期望。莫要再让为父失望。”
剑宗宗主交代完这番话之后,便随即转身离去,甚至连一秒都不愿意多待在这里。
谢孤寒从前不明白为什
么父亲对自己和母亲这般冷淡,如今长大了再次见到父亲的谢孤寒,才从父亲眼中看到了父亲对自己眼中的厌恶之色。
但谢孤寒知道父亲对自己没来由的厌恶,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是母亲曾经和父亲。之间发生了一件难以提及的事情,从那之后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变冷若冰霜,而母亲也变得越来越偏执和极端。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是谢孤寒成年之后,母亲也总是想方设法控制谢孤寒的一举一动的原因。
只是如今成年的谢孤寒,终于有能力选择自己想做的事了,即便是母亲,她也不一定非要听从他的指令,毕竟母亲大多数的指令,在如今谢孤寒看来,多半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
而这一次他终于有机会去大陆上看看陆地的修仙者们是如何修行的。
也有机会去陆地上找到合适自己的剑法,毕竟海上剑宗虽然专修剑道,但传承终归是来自于大陆,所以一切的源头也都要到陆地上去寻找。
母亲虽然极为不愿意自己离开剑宗,去陆地上寻找合适的功法传承,但她毕竟无法干扰谢孤寒所做的决定,于是在谢孤寒动身之前便向他袒露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并且交代谢顾寒务必要找到谢无涯母子,杀之以绝后患。
谢孤寒一听原来母亲被困扰这么多年的症结是在这里,他便下定决心一定要除了这对母子,毕竟他再也不想重复从前所过的生活
那样单调和无趣。
画面一转,少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前方。
此时的她,身着一袭水蓝色的衣袍,笑容款款地在岸边迎接他。
“孤寒哥哥,你终于来找我了吗?”
眼前的少女温声暖语,巧目盼兮,身姿窈窕妩媚。微风吹起她的衣袖,更平添几分风韵。
但就在下一刻,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刺穿了眼前少女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