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她满满塞了一嘴，甜的腻，甜的苦。
沈轻程被他干扰了吞咽差点呛到，眼中不由得有泪。
6知远刚松开她去把糖吐掉，她又扭头拿了一包饼干开始吃。一块接着一块。
沈轻程。6知远利落地把她手里的饼干抢过来。
沈轻程。不要再吃了。
她不听。伸手又去抢。
这个吃法吃什么都会吃出问题。
听话。6知远沉声说。听话。
她塞了满口的饼干终于噎住了自己，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饼干。
沈轻程！6知远终于提高了音调扳住她的肩膀，在看到她脸上泪水的那一刻却又不由自主缓和了声音。
他把她死死箍在怀里。别怕。有我。
无论结果怎么样，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还有我。
哭出来吧，乖。他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别怕。实在受不了，你就打我。你可以和我打一架。或者我带你去赛车好不好。别这样。程程，别折磨你自己。
你还有我，程程。
那天晚上6知远一直哄了她很久。他越来越现沈轻程其实是有情绪的，而且情绪非常强烈。她只是以过于隐忍的方式爆。
他哄着她吃了一些消化酶和益生菌，又带着她去洗澡睡觉。
浴室氤氲的水雾里，他一直抱着她。程程，别怕。别怕。他一声一声柔情缱绻地哄她，仿佛着了魔一样。
奇怪，他怎么知道她怕。
怎么知道，她其实是怕。
她太怕那个结果走向不好，太怕这世界留下她一个人。她太怕没有家。
她怕。怕到需要把他的话当真。他说别怕，一切有他。
*
那夜6知远觉得自己真是爱惨了她。
他人生中第一次给女人洗头。他用水冲掉那细细密密的泡沫，又小心地避开她的耳朵。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长头这么难冲洗，又这么难吹干。
他要用吹风机给她吹头的时候沈轻程阻拦了他。这实在是过于越过了她对于人与人之间边界的划定。
但6知远非常坚持。他觉得自己的爱太珍贵了。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他几乎是带着好奇与惊喜地去体验这种感受。多么神奇，他居然爱上了一个人。
所以他给出去的爱怎么能有人拒绝，她应该欣喜若狂地收下他的爱然后小心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