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然是啊……江鸿也体验到了陆修的失而复得感,以前仿佛没有怎么在意过。
“我现在知道,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同性恋了。”江鸿躺在床上,说道,“老孙,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猜你应该是男的吧。”
陆修在的时候,老孙非常识趣,走318国道,几乎全程不说话,更没有插嘴两人的谈话,知道自己惹不起陆修。
“男的……吧。”老孙的声音有点沙哑,却能听得出是男性。
“这么睡下去,”江鸿说,“感觉我迟早也要喜欢上陆修了,啊啊啊——”
江鸿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初音未来抱枕是如此地僵硬,如此地冰冷,既没有瘦削的腰身,也没有腹肌分明的小腹,更没有手臂让他枕着……咳咳!不行,和陆修睡觉睡多了,江鸿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不能萌化!要健气起来!
幸而回学校后,就没有和陆修一起睡的机会了,正好可以巩固一下自己摇摇欲坠的性取向。
年初五,江鸿与室友们商量了,一起去给老师们拜年讨红包。他与父母一同到机场,江父江母依依不舍,却笑得阳光灿烂,马上就要去迎接三亚的阳光与沙滩。江鸿则要回到冰天雪地的秦岭去上学。
“你们玩得开心。”江鸿面无表情地说。
回去上学还是挺开心的,新学期又可以学到许多新奇的、有趣的东西,而且江鸿也有点想念陆修了,虽然只分开了五天。如果能选的话,他宁愿和陆修一起去三亚度假潜水,陆修应该连气瓶都不用戴吧,说不定还能载他去深海……
如果毕业以后不用上班挣钱,每天可以和陆修一起到处玩,真是再惬意不过的人生了,毕竟自己只有短短不到百年的生命,却要浪费许多时间在谋生上,学了驱魔师这行,还不知道以后找什么工作,给人看风水吗?
江鸿在飞机上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自己这一世死了以后,陆修会不会很难过,他会再去找我的下一世吗?
但在抵达西安机场时,他看见了熟悉的川崎H2,以及陆修骑在上面,一身黑色修身车手服,大长腿撑着车的身影,不少人出机场时,还在偷拍陆修。
而陆修戴着头盔,正整理手套,似乎没看见江鸿。
江鸿把行李箱扔给来接的校车,飞奔而来,跳上摩托车,说:“师傅走不走?”
陆修:“到哪儿?”
江鸿:“秦岭景区多少钱?”
“八块钱。”陆修答道,启动川崎H2,噌地疾驰而去。
又回来了!
回到学校时,校内张灯结彩,在苍穹大学过年的学生虽然不多,却在所有地方张挂了彩灯,学校最不缺的就是钱,春节办得十分隆重,正月初五刚到,就已经在为元宵做准备了。
食堂里初一到初七提供免费的过年自助餐,还有小火锅与西餐,留校的师生相当有默契,都换上了国风剪裁的服装,陆修带着江鸿先到食堂吃了饭。
“你们宿舍一个月没人住,冷,晚上睡我那儿?”陆修道,“我换了宿舍。”
“他们已经回来了。”江鸿说。
“哦,”陆修想了想,只得说,“那送你回去吧。”
江鸿与陆修相聚短短半天后又回了自己的寝室,朝他挥手道别。回到寝室时,还是那熟悉的男生寝室味道——金的狮子味混合着贺简的香水味。
张锡廷道:“你和辅导员寒假度蜜月去了啊。”
“没有!没有!没有!”江鸿说,“不要乱说,我和那只藏狐不熟。来,给你们西藏特产。”
金和贺简也都回来了,大家开始看江鸿的照片,分享各自的寒假见闻。
贺简说:“陆修申请当咱们年级的副辅导员,你不知道?”
“哦……是吗?”江鸿说,“咱们学校这么缺老师吗?”
“听说他早就可以毕业,本来都能留校任教了,”金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挂职当研究生。”
张锡廷撺掇道:“辅导员太太,今年的课就拜托您照顾了啊。”
“没有!没有!”江鸿爬上张锡廷的床,把牦牛肉干朝他嘴里塞,张锡廷连忙大叫求饶。
初七,人日,学生们犹如过万圣节一般,涌向教师宿舍,像疯狗般狂敲门,留校的几名老师早已做好准备,最先打开门的是曹斌,手里拿着一沓红包,挨个发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