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皇上猎场选将的日子,阖宫上下自然都有御林军把守,不过昭阳宫自然有办法出得去,后门的小路,玉洁化装成小太监徐步从后庭走到了玄武门,那里有顾天涯的兵,一炷香的时间,顾天涯便踏着步子而来。
“臣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郁琬白唇角微扬:“二哥不必多礼,来我这昭阳宫也不是头一遭了,快座,玉露,拿我今年刚烘好的花茶,二哥喜欢那味道。”
顾天涯
拱手:“这么多年了,有劳娘娘记得臣之口味,臣从昭阳宫正门处进来,瞧见门口增加了不少御林军,是怎么回事?”
郁琬白接过玉露手中的茶亲自奉给他,才道:“二哥也是许久不来宫里,对宫里的事情都看得不通透,我这昭阳宫除了他,谁有胆量用御林军镇守?”
顾天涯喝茶的手微微一顿,浓眉紧皱:“明澈如今还是百般为难你么?”
算得上为难么?郁琬白摇了摇头:“夜相不过是想阻拦我去猎场而已。”
说起猎场选将,顾天涯手指微微轻叩桌面:“猎场选将不过是兵部走个过场而已,其实本身已经有了人选,您即使是去,也讨不到什么好。”
“已经有了人选?”郁琬白秀眉一拧:“二哥可知是谁?”
顾天涯点点头:“楼太常的长子,吏部侍郎楼尚。”
吏部?郁琬白起身踱步,按理说六部之间的官员调派是不允许相互渗透的,可如今调一个吏部的人去兵部,这倒是不像那澈狐狸的作风。
凤眸微转,郁琬白开口道:“我记得,楼太常有两个儿子,长子在吏部侍职侍郎,次子在兵部任职骑郎将,若是提拔也该提拔兵部自己的人,怎得去提拔一个吏部的侍郎?”
顾天涯栗色的眸子盯着她的脸,半晌才道:“晚晴,这么多年了,你还未放弃么?你斗不过他的。”
听着他叫了自己的小字,郁琬白的眼眸也有些流转:“二哥也
知我心,如何放弃?既然已经站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是要保的龙家千秋万代的江山不落入贼人之手的!”
顾天涯轻呵了一声:“当今皇上软弱,朝政多年未掌控,这江山说到底还是在明澈手里,你如何保得?将来若真有一日与他站在那对立之面,你要如何自处?”
自处?早在她踏着宫砖的那一刻,就已经把身子和命都豁出去了,既然他亲手把她送了进来,她自然就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
“十六岁那年他把我亲手送给龙子青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那一天,他都不怕,我又怕什么呢?”
“你……”
郁琬白轻笑了一声,让玉露把那件黑绒斗篷拿来递在顾天涯面前:“二哥,最近天凉了,虽说你是武人之身不怕冷,可还是披着些吧,也省的宁伯伯为你操心,回侯府替我向宁伯伯问好,我久在宫中不得见他,可往日他对我的恩情,我总还时常想起。”
顾天涯接过斗篷,摸着上面雪白的狐狸毛和丝绒的黑缎,栗色的眼眸抬起:“晚晴,若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宫,去你想去的地方,绝不……”
“二哥。”郁琬白堵住了他的话:“时候不早了,早些出宫吧,下午你还要去猎场选将,我便不多留了。”
“……好,臣告退。”
待人出了正殿的门,一旁的玉洁才歪着头问:“主子,就这简简单单几句话,顾大人真的能把楼家次子推上去吗?
”
望着已经看不到人影的宫门,郁琬白淡淡的道:“旁人或者不行,但是二哥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