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猜,卖了多少钱。”
“卖了应该是二十三万多斤,收差不多二十二万左右,去掉提成,应该赚了二十万左右吧。”
“猜的还挺准,如果没算错的话,应该是二十万零八千,老公,里面有多少是咱们的啊。”
董思萌心想,都是咱们的,可是这话没法解释,只能说个差不多的数字。
“两万多吧。”他也没敢说全是咱家的。
“哇,你太厉害了,一个半月赚了两万多,两万啊,我爸我妈加起来不吃不喝还得攒十五年呢。”
“害,我只是享受赚钱的过称和成就感,我对钱没兴趣。”——内心:马先生,对不起,这话,我要了。
“臭不要脸。”
“本来就是嘛,钱多了有什么用啊,吃的还是那些饭,住的还是那间房,骑的还是自行车,穿的还是那些衣。”
“也对啊,这么一说好像是什么用。”
“暂时没什么用,过几年就有用了。”
“管他呢,反正有钱总比没钱好。”
“想不想管钱。”
“管钱?”
“对啊,把钱放你那,你来管钱。”
“我才不要呢,到时候吃喝拉撒柴米油盐你用一次钱找我要一次,麻烦死了。”
“你倒是聪明。”
“那是,哼。”
“对了,你说,要不要让咱爸妈去我们那里,要么辞职过去,要么也托人办个下乡。”
“为什么。”
因为还有三个半月就起风了啊,可这话怎么说,只能敷衍。
“我跟一个来给领导买肉的人聊天时候,他跟我说,过段时间会有一场全国性的运动,对教师行业的冲击会很大,而且祖上还是资本家,到时候,家里光一个你下乡和我的三代贫农意义并不大。”
“那晚上,跟他俩商量商量?”
“嗯,年后再聊吧,先把年过了,反正有我在,就算在乡下,也遭不到罪,而且咱俩在身边,生活质量应该比在这还要好一些,再怎么也不缺吃的,你看爸瘦的,才四十多,跟个干巴老头子似的。”
“你才干巴老头子呢,不许这么说我爸。”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我这不是心疼咱爸么。”
“哼,算你识相。”
“赶紧收拾一下,回家过年喽。”
两人随便买了点东西,大部分年货那些人来抢肉的时候送了不少,别说自己家过年了,拜年送礼的东西都足足的,雇了两辆黄包车才送回家。
从一家三口变成了一家四口,董父董母今年的春节显得格外高兴,四个人其乐融融的吃完了年三十的羊肉馅饺子,董思萌又带着媳妇放了一会鞭炮这才回屋睡觉。
窗外还零零散散的传来小孩子放鞭炮的声音,虽然不多,谁家也舍不得一挂一挂的放,可是董思萌还是觉得年味过了前世,可见在经济展和社会进步的同时也丢失了很多东西,他还是深深的爱着这个国家,哪怕现在的它缺衣少食,百废待兴,但人们依旧努力的活着,努力的为自己的国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正月初一初二初三,董思萌先后给董父董母,原来在轧钢厂对他颇为照顾的领导和同事们拜了年,在路过大黄家里的时候顺便让他把明天开业的消息放出去,这个年是大黄自记事儿以来过得最肥的一个年,一来手里有钱,二来虽然大猪不够卖,可小猪是一窝十来个的生啊,所以临近过年的时候,董思萌拿出了十头二三十斤的小猪给大伙分了,小猪肉那叫一个嫩啊。
正月初四中午,果然如董思萌所料,年后的购买力骤减,各个工厂都还没有上班,只有黑市依旧火爆,不过个人的购买力跟工厂没法比,一天来的人不少,可也才卖了不到2ooo斤,这让习惯了一天五六千斤的董萌异常的郁闷,董思萌反而很淡定,国家的经济展阶段在这摆着,真要家家户户都能敞开了吃肉,那还得等个三四十年。
初八这一天,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来个二货堵着大门口说要举报投机倒把,董思萌都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来进货的黑市儿郭老板给按住了。
“不好意思啊董老弟,这人可能是跟着我们来的,放心,我会处理干净的。”
后来这个人具体怎么处理的,董思萌也没打听,反正是再没见过这个人,不过这个年代,手里能攒下偌大家业的,谁不是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二傻子,全国一年不知道要失踪多少。
没那么忙了,也就不用每天都在院子里住了,基本十二点开门,四五点钟就完事了,毕竟黑市儿的大货主都是是白天备货晚上卖的,半夜十二点,都已经开市了,你这才来进货,拿不开玩笑呢么,况且买完猪回去还要分割好,不都得需要时间么。
想带董父董母一起走的小两口还没有跟二人说这个事,董父董母显然觉得女儿女婿要出远门了,玩了命的天天给做好吃的,董思萌二人也没拦着,反正都要举家搬迁了,这些吃的也带不走,还不如现在吃了呢。
古井无波的从正月初四干的十五,十五这天下午,董思萌放出消息,这波猪肉销售告一段落,扣去提成,十二天收入两万,聊胜于无,在他的刻意控制下,小世界里的猪也正好清理干净,只有几只留种的在一倍的区域慢悠悠的吃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