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很快恢复了平静,出奇的平静,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仿佛车间的空气都不流通了,每个人的心头都很压抑,虽然警方给的调查结果是意外死亡,可是这是不是太巧合了点?不是没有人怀疑到董思萌头上,可是董思萌全天都有不在场证明,本身又是劳动模范的获得者,谁会没事儿往他身上联想呢。
董思萌依旧是每天正常上班下班,闲来无事钓钓鱼,偶尔钓多了还会分给同事一些,悠闲又和善,在外人看来,这明显就是个与世无争的躺平青年,警方监视了董思萌一段时间也就放弃了,人手本就不足,浪费不起。
刘海中家的灭亡,似乎是一桩疑案,又似乎连疑案都算不上,唯有刘光奇回来办理了一些手续,领取了刘海中留给他的遗产,草草的给刘海中办了葬礼便又匆匆离开,仿佛来了,又仿佛没来。
又是两个月过去,轧钢厂李副厂长家中。
砰砰砰
咯吱,李副厂长打开门。
“你是哪位?”
“李厂长您好,我是厂里保卫科的。”
李副厂长看了看他手中拎着的鸡鸭鱼肉和一个大包裹,这场景他见多了,送礼么,这事儿他熟。
“进来吧。”
“李厂长,您抽烟。”
来人递了一根过去,并划着火柴给李副厂长点上。
“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儿啊。”
“李厂长,这次冒昧前来,主要有两件事,一个是,要借你的全部家产一用,二来,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话还没说完,来人一个箭步跨过实木茶几,膝盖顶在李副厂长胸口,整个人连同沙都被顶的向后倒去,李副厂长只觉一阵气结,几近晕厥。来人慢条斯理的带戴上手套,然后手像钳子一样死死的掐住李副厂长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让李副厂长清醒过来,双手不断的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很快,又重新陷入了晕厥,可那只钳子一样的手并没有松开,知道他确认李副厂长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这才松开手,随后,李副厂长家里的古董字画还有藏在密室和保险柜里的黄金现金一件接着一件的凭空消失,没错,来人正是董思萌,拿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后,董思萌把从保险柜里找到的一个记满了收受贿赂明细的笔记本摆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李副厂长的家。
两天后,久寻未果的杨厂长派人来到李副厂长家中,这才现已经开始腐败的尸体,警察现场勘查后得出结论,报复性杀人抢劫的可能性占了八成,应该是某个送礼求官未果的人进行的报复,可是根据桌子上得到的受贿明细挨个排查,大部分人并没有动手的理由和动机,几个求官未果的人,也有不在场证明,并没有作案时间,线索就此断裂,公安局又多了一个无头公案。
而这一切,并没有在社会上引起什么波澜,哪怕轧钢厂,也只不过闲暇之余才有工人谈论起此事。
保卫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经常有大量不知所谓的年轻人,在大街上呼啸而过,偶尔还会有一两波人想要进场带走某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起,保卫科从每天两个人配枪,变成了全员在岗配枪,轧钢厂大门紧闭,保卫科不间断的巡逻着厂里的每个角落。
因为轧钢厂刚刚接手了一个重要任务,在这个关键节点,不管因为什么,都不能让正常生产被破坏,所以,工业部大领导直接下达指令,保卫科负责24小时的安保任务,如有人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工厂,可以不经请示直接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