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有回答她。这个世界的系统极其高冷,除了号施令,就是塞给她一些根本不知道怎么用的奖励,简直令人绝望。
“哎,慕声。”妙妙鼓起勇气,“要不我们来聊聊天吧?”
这半日,柳拂衣还是一样的有耐心,只是她演智障演得有些心累。
跟慕瑶在一起没回忆完的童年,就由她斗胆继续好了。
自打四人开始正式赶路以来,凌妙妙就寸步不离地跟在柳拂衣身边,以学法术为由,顶着慕瑶频频望来的眼神,纠缠他大半日了。
“你想说什么?”慕声望着前路,眼都没眨。
“你把收惊符佩好。”柳拂衣叹息一声,喝口水润了润要冒烟的喉咙,“歇一会儿再学。”
“嗯……”她尚在思考一个比较好的开场白,只见他蹙眉转过身来,拉住她的领子,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扯到眼前:“你身上的味道熏得我头疼。”
在原书中,经历了月夜共饮,一厢情愿的凌虞就像个热恋中的少女,不但幼稚地打扮得像个花蝴蝶飞来飞去,还假装学不会术法,骗得柳拂衣一边又一遍动手教她,惹得慕瑶大为光火。
味道?凌妙妙转念一想:“……梳头水?”
系统系统,够了没,到底够了没?!】
这就有些不讲理了。这时候,栀子花香早就淡得闻不出了。更何况,你慕声为了保小命也沾上了这香气,有什么脸面说我?
“好难啊,学不会。”凌妙妙挫败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把凌虞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是。”他双瞳漆黑,伸出手掌来,“柳拂衣的香囊。”
走神之后,他心里又会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这种感觉相当危险,是一种想要毁掉什么的恶劣的欲望。
“……”妙妙下意识地去看柳拂衣,见他和慕瑶各走一边,谁也不理谁,尴尬得很。
与总是清清淡淡的慕瑶不同,刻意打扮的少女实在是太显俏,以至于她在一身素衣的柳拂衣身边窜来窜去的时候,格外引人注目。不单慕瑶一路上总是盯着她看,连慕声都不自知地看着那两人屡屡走神。
不想此举却惹恼了黑莲花,他仍在笑,语气却明显不悦:“不想给?”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来,“我跟你换换?”
凌妙妙的一头乌挑出一部分左右挽起来,碧绿的带一扎,竟是个垂髫。这种未成年少女的髻在她身上竟然不显违和,加上点墨般的浅碧色衫子裙,两靥生花,像是春天刚爬出来的嫩柳梢儿。
“这不好吧……”凌妙妙犹豫起来,“我这个是用过的,换你这个新的……”
青竹林也不全是竹林,绿幽幽的竹林背后,还有清澈见底一个水潭。主角团在此处拔寨扎营,舒舒服服地洗去一身狼狈,这才从容赶路。
妙妙完全忘了,加上上一次在前厅里,她是第二次因为香囊的事情拒绝他了。
看上去挺伶俐的姑娘,怎么就教不会呢?
她全没放在心上的事情,他可一笔一笔全都记着。
“不是这样……”柳拂衣蹙眉,待见得她一脸无措,无可奈何地笑了。
慕声的眼眸很黑,不经意间着偏执的光:“不舍得?”
妙妙口中念念有词,伸出两手滑稽地虚抓了两下,僵硬又生涩,既像小姑娘翻花绳,又像喇嘛跳大神。
妙妙有点火了:“这倒不是。柳大哥把它送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你不喜欢闻,我离远些就是了。你干嘛非逼着我……”
“口诀我教过你了,你试试看?”拂衣将符纸递给她。
“嗯……”他眸中满是暗涌,一张符飞地贴在她背上,“你说得对。”
“你看我演示一遍。”他手指翻飞,先慢后快,到了最后,几个简单的动作被做得凌厉如风,指尖似携有飞沙走尘。
妙妙张大嘴,一阵麻痹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到躯干,她忽然觉自己像人偶一般浑身僵住,只剩眼珠能转动,内心无比惊骇。
柳拂衣随身佩戴的香囊里塞着艾草和忘忧,配比恰到好处,混杂在一起,淡雅而不萧索,是一种非常有魅力的味道。
慕声低眸,手指划过她的衣襟,在上面飞快地摩挲了两下,那香囊便到了他手心,他捏在手里,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秋香色香囊牢牢系在原来的位置。随后,歪头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检查她的脸和新香囊相不相称。
“柳大哥,这个应该怎么用啊?”她瞪着一双写满了无知的眼睛,离柳拂衣又近了一些。
随后,他望着手上的香囊,忽然拈出一张符,符纸边缘一卷,生出一簇水蓝色的火焰,这火焰无声无息,“倏”地一下,转瞬便将它烧成了灰烬。
妙妙点点头,余光瞥见慕瑶不住地朝这里望,容色冷淡,连慕声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灰烬飘飞,空气里满是草药烧焦的味道。他拍了拍手,“嗤”地一下撕掉了妙妙背后的符纸,潋滟黑眸凝视着她,微微笑道:“现在好多了。”
“画符很复杂,初学者很难掌握,我先送你几张画好的符,带在身上,以备急用。”柳拂衣修长的手指排开一沓黄符纸,分成几组,指着上面的繁复的字符一一讲过去,“这是收惊符,是佩的,带在身上。这是通讯符,你见我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