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偶瞳孔一缩，望舒抬了抬下巴，让氧气进入更加顺利。
“说起来，该怎么称呼你呢？”
青年表情苦恼，装模作样摆出一副十分纠结的欠揍神态。
“试做雷神，无心人偶，倾奇者，国崩，散兵，亦或是斯卡拉姆齐?”
曾经的称谓被一一喊出来，仿佛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窥伺他的人生。
人偶面色越发阴沉:“你是谁?有什么企图?”
望舒听笑了反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你大张旗鼓跑来找我，却反倒质问我有什么企图?”
“好过分。”他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抱怨。
“少废话!”散兵没发现他的喝止变得艰涩起来。
但望舒却敏锐捕捉到了。
少年的情绪像风中的烛火那般摇摆不定。
于是他敛下轻浮姿态:“流浪者，当你被雷神创造出来的时候，你就不是一个合格品。”
“你被万民朝拜，你在梦中流泪，你继承了创造者的懦弱。”
“于是你被抛弃了。”
听到这里，散兵抿了抿嘴唇:“你闭嘴!”
让人闭嘴可不是口头说说就行的。
见人偶被自已扰的思绪凌乱，望舒决定浪一波。
“我就不!”
“有本事你就用手来捂我嘴。”
反正你敢捂我就敢张嘴舔你手心!
散兵被他的无耻惊到了:“……?”
乱拳打死老师傅，见嘴遁颇有成效，望舒再接再厉道:
“你所谓的母亲怀着神明的怜悯不肯将你销毁，而将你放置在借景之馆的决定又让事情走向不可控。”
“你被发现你被带离，你重新拥有，却又最终失去，你不再对这个世界报以善意，甚至皎洁的月光都能引起你炸毛嘶吼。”
“承认吧，你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这句话的杀伤力可谓巨大，人偶微微晃神，见望舒似有挣扎之意又猛得把人摁回去
然而曾经的过往化作子弹跨越时光打中了他。
散兵无力钳制，望舒得以大口呼吸起来。
他气息凌乱，剧烈咳嗽着，半点没有修炼战斗过的样子，无力得就像一条濒死摆尾的鱼。
他是这般孱弱，却足以吓到胆小鬼。
散兵一方面惊惧于青年对他的了解程度深到令人细思恐极，一方面又不可抑制地被激怒了。
“你找死?”他一个怒风腾天飞了起来。
显然他更擅长居高临下。
【从心理学的角度，流浪者这个举动比起暴力的预备实施，更像是为了寻求安全感在自卫。】
【坊主，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推举你为崩铁金狼，这弱点植入的效率可比板鸭高多了。】
【难怪我下池子怎么只有老马?原来击破大C让隔壁原神给薅走了。】
【崩崩恼羞成怒的样子可爱捏，不存在的东西高高支起裤裆doge】
望舒不由得庆幸，还好这小家伙个头不高。
要是换公子来说不定会一头扎进天花板，想想那手脚扑腾极力挣脱的样子还真是滑稽。
等等，我这算不算是又在迫害他？
望舒思索着要不要起身，毕竟躺着的动作对他掣肘太多。
不过考虑到自已现在浑身脱力，望舒干脆舒舒服服地躺着。
思考下一步的说辞。
现代人打嘴炮是很学问的，讲究一个节奏感，以破防对方为目标，沉默对方为行动指南。
君子六艺曰:典，孝，急，乐，蚌，赢，无外乎此。
散兵嘴炮看似谁都怼不赢，实则谁都怼不赢，望舒只需要强控节奏，就能把对方带进沟里。
“找死?”
听人偶这么说，他噗嗤一声笑了，打断对方怒气条的同时，开始发力。
“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一想不开就寻死的不是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