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曦初露,在岐王府休整一晚的李星云等人,迎着渐渐升起的旭日,出城前往凤翔府。
几人走过薄雾弥漫的小道,兜兜转转向人打听,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来到了凤翔府。
虽贵名为凤翔府,让人听起来高尚大气,本质却是提供道僧歇脚,谈佛论道之地。
驻足树荫道边,几人远远望到高耸衡门,视线往后一眺,一位打坐的僧人映入眼帘。
姜政眼中眸光逐渐幽深几分,心思涌起,要是没有看错,远处打坐的僧人正是慧觉。
这个秃驴在原著中,称得上是相当神秘,甚至有人猜测他的身份是十二峒总峒主。
众说纷纭也不是没有依据,这秃驴的佛珠,和总峒主是一模一样款式,倒有点耐人寻味。
可当仔细思考之后,只觉得想法荒谬至极,按若森以前的操作,是相当会混淆视听的。
要知道,十二峒是受李淳风指引而避世,为的是不想十万大山子民惨死在圣火下。
直至百年后的今天,仍遵循先人避世原则,完全没有出山想法,就自个关起门过日子。
后期的娆疆之旅,十二峒能小助李星云,是遵循先人承诺,一个对李淳风的承诺。
何况以老不死霸道性格,是绝对容不了沙子,他们敢踏出中原蹦跶,第一个就废了他们!
慧觉是不是总峒主,将来统一娆疆再确认,是与不是一眼就知,而且蛮馋他们的内力。
反正都偏安一隅了,留着内力是打算过年么?如此浪费可不好,统统排队让他吸干吸净。
几秒过去,姜政幽深眸光又无人察觉敛去,心思退却,神色平静牵着雪儿的纤纤小手。
几人踏步走去,途经矗立头顶衡门建筑,没了树荫遮掩,疮痍硝烟之地呈现眼前。
岐梁一战的炮火,将四周建筑夷为平地,凤翔府的道与僧,在此战遭到无妄之灾。
打坐疮痍地前的和尚,手中的佛珠虔诚搓动,嘴边念颂着往生咒,助死去之人早登极乐。
“我说。。。。。。”
上官云阙眼瞅大和尚磨磨唧唧,正想出声提醒,却被李星云及时抬手拦住,眼神示意等等。
怎么说也是功德无量之事,破坏倒显无礼,应当等大和尚普度完佛法,再看看是不是慧觉大师。
若慧觉大师死在炮火下,那真是阿弥陀佛,他李星云好撂挑子不干,带师妹闲云野鹤。
反正没人解佛衣百纳,还找什么龙泉宝藏?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去谋个生计过日子。
几人见李星云恪守规矩,颇有君子之风,便噤声没贸然上去打扰,耐心在后等候。
约是许久后,普渡的僧人起身面向几人,映入眼帘的,则是眉清目秀的慈悲面孔。
“李施主。”
慧觉手持佛礼,在几人当中望向李星云,微微倾身问讯,似乎知晓眼前人的身份。
李星云侥幸心理破灭,嘴角掠过了苦笑,心情复杂的双手合十,“您就是慧觉大师吧?”
慧觉轻点颔首:“伽耶寺之事,贫僧已然知晓。”
“望大师慈悲,为我们几人解惑!”李星云合十虔诚一拜。
手捧佛衣百纳的温韬,心领神会的迈步上前,将手中的佛衣百纳,递给眼前达摩院长老。
手中佛衣百纳一甩,慧觉旋身屈膝打坐佛衣前,手上特殊佛珠,一颗颗滚落到佛衣百纳上。
双手合十,慧觉闭目念颂复杂的佛家真言,顷刻之间,剔透佛珠亮起光芒,勾幅一块石碑。
李星云等人齐齐半蹲观察,反倒是姜政,毫不感兴趣欣赏雪儿的手指,纤细又戴着手套。
“你在干嘛?”
姬如雪嗔怪着想抽回,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任由大混蛋牵着细瞧,灼灼看得她内心羞涩。
手指有什么好看,那晚又不是没有亲密过。。。。。。
“无字碑?”温韬忽地出声,眼中尽是愕然。
晃眼之间,四颗佛珠引发的光芒渐渐淡去,佛衣百纳勾幅出的景象,仿佛未曾出现过。
“无字碑。。。。。。”上官云阙感到耳熟陷入沉思,猛然发觉,“这无字碑不就是指乾陵么?”
“乾陵?那不就是。。。。。。”李星云瞪大眼眸,不敢声张闭上了嘴。
乾陵地宫的来头可不小,是他两位祖宗的墓地,分别合葬着唐高宗李冶和日月当空的武曌。
“这下麻烦了,如今能找到乾陵地宫的人,就只只只有。。。。。。。”
上官云阙脸色惊恐停顿住,不敢再说下去,仿佛口中那人,在他心里是恶面罗刹存在。
“能把你吓成这样,估计只有袁天罡了。”李星云语气淡淡,脸上神色略显沉重。
“袁天罡?”姜政故作是听到了不得人物,诧异道:“李兄,你是指贞观国师袁天罡?”
“这。。。。。。”
李星云欲言又止,最后接受事实叹了叹气,“我也不瞒你们,其实不良帅就是袁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