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ldo;懒得下车了,一会儿还要开进地库去。&rdo;说完才又瞟了瞟他,不痛不痒地问:&ldo;大驾光临,有何贵干?&rdo;沈池似笑非笑地打量她:&ldo;上楼再说。&rdo;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她就不高兴,不由得立刻沉下脸:&ldo;不了。想必我那里还是不爱去的,有话就在楼下说吧。&rdo;结果这下子沈池倒是真的笑出声了。他仿佛十分欣赏她此刻怒气冲冲的表情,深黑的眼睛里蕴含着毫不掩饰的兴味,专注地看着她:&ldo;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居然还在生气?&rdo;谁生气了?她忍不住拿眼角鄙夷过去,似乎不屑于和他辩驳。可是他直接伸手拉开车门,握住她的手:&ldo;如果不想上楼,那就和我去吃饭。&rdo;他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动作十分坚决,甚至不给她反抗的机或拒绝的余地,就叫了一个司机过来,吩咐说:&ldo;你把这车开到地库去。&rdo;说完便拉住她坐回自己的车里。她本能地挣扎了下,结果他只是不动色地将手握得更紧,同时善意地提醒她:&ldo;车子已经开动了,现在跳下去会受伤的。&rdo;&ldo;那也是被你给逼的!&rdo;她简单有些气极败坏,但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免得被前排的司机听到笑话。可是沈池的司机素质极好,任凭后面发出什么动静,都能做到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完全一心一意地开着车,就连半点余光都不会透粉扑扑后视镜分散过来。车子果然迅速地离开小区,开到大路上,并且朝着陌生的方向驶去。承影沉默了半晌,才突然问:&ldo;难道你是怕我真的会打开车门跳下去吗?能不能松开我的手?&rdo;&ldo;不能。&rdo;沈池语气平平地回答。她吸了口气,暗暗咬着牙侧过去看他。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沟通无能了呢?也不对,好像他们之间一直就没办法沟通。虽然他当初只说要离开半个月,但事实上,他们已经有二十几天没见过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只觉得他这次回来似乎清瘦了些,于是越发显得轮廓清晰眉目清俊。而他握住她的那只手,不会太凉,却也不是太热,温度刚刚好……承影很快就发觉自己走神了,脑海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就已经上了外环高速。两侧的路灯正急速倒退,光影忽闪在沈池的脸上,隐约照出一丝浅浅的倦意来。但承影怀疑这只是自己眼花了。自从她失忆后重新认识这个男人以来,他从来都是气势凌人,永远都占据着主导者的地位,他大概已经习惯了强者的姿态,什么时候示过弱?所以她把刚刚莫名涌上的一点关心的念头压下去,只是问:&ldo;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rdo;&ldo;吃饭。&rdo;沈池惜字如命。多说两个字会死吗?她忍不住瞪他,可是他恍若未觉,反倒把眼睛闭起来,向后靠在椅背上,&ldo;大概要开一个小时,你如果觉得无聊可以睡一会儿。&rdo;她不语,像是故意要和他作对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过了会儿才说:&ldo;我的手指很酸。&rdo;自从上车以来,右手就这样一直被他牢牢握着,她尝试过挣扎,但发现挣扎不开,又不好当着司机的面做出太大动作,于是只能僵硬地任由他去了。本以为自己这样讲了,他就会识趣地放手,结果没想到他似乎懒得再出声,却也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反倒由普通的牵法改成了十指交握的状态。承影简直目瞪口呆,因为他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偏偏也算是帮她换过姿势了,所以她连继续抱怨的借口都没有了。而沈池似乎真的睡着了,因为在接下去的很长的路里,他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又不能找司机聊天,只好掏出手机来玩游戏,只是一只手实在不好cao作,导致死了很多回。最后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晚上这顿饭菜实在很好吃,也不枉这一路上花费的时间。其实承影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带来吃农家土菜,而且是老板亲自掌厨,端上桌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就连他自己酿的酒都别有一番滋味,可惜她酒量不是太好,只能浅酌一小杯。&ldo;我们以前见过一次。&rdo;老板笑眯眯地和她讲。&ldo;是吗?那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你的手艺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