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落微微垂眸,她并不意外皇帝的姿态。
顾宁与伤了腿,如今便只剩下顾宁安一个适合的皇子,无论先前皇帝有何想法,如今他都会对顾宁安有所偏袒。
这时,顾宁与突然开口:“云雀花用处如何,父皇为何不寻人试试?”
皇帝皱眉,语气中压着怒火:“怎么,你是要让你皇祖母再受一次苦?”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此事该当查明,毕竟云雀花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归要弄清楚,才能令人安心,不是么?”
顾宁与摆出姿态,皇帝面色一沉:“好一句查明,此事也确实要查明。”
他唤出宋星落:“诸般言语皆由你口中所出,但宋微雨用着云雀花,却至今没有解释,宋微雨,你且开口,说说那云雀花是何情形。”
经过先前的慌乱,宋微雨如今冷静了不少,闻听此言,立时往前一跪,抹着眼泪娇声道:
“臣女只将云雀花当做熏香使用,喜爱的也只是云雀花的香味,臣女并不知其有何问题,若是……若是云雀花真对太后娘娘有影响,臣女甘愿领罪,请皇上责罚。”
一旁,顾宁安也冷静了下来,阴鸷的视线扫过顾宁与和宋星落,又生生压下杀意。
随着宋微雨的话语,皇帝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既是不经意为之,此事便就此罢了吧。”
宋微雨连忙谢恩,顾宁安也跟着出声。
宋星落和顾宁与对视一眼,二人的眸中都有笑意一闪而过。
关心则乱,顾宁安以为宋微雨要出事,姿态显露后表现的极为不堪。
云雀花一事确实不大也不小,扯出之后,真正能起作用的,是顾宁安和宋微雨的态度啊!
皇帝现今再偏袒,可类似的事多了,皇帝还能一直保持偏袒么?
水滴石穿,当然是,不能了!
很快,皇帝摆手令众人退下:“明日,你再来替太后诊治。”
“是。”
宋星落行礼,推着顾宁与的轮椅离去。
宫门口,两方撞上。
顾宁安盯着二人片刻,冷声道:“宋星落,你不会真以为,与这个残废在一处,便能动我吧?”
宋微雨没做声,但神情中满是认同。
宋星落微微一笑:“听闻陛下最喜和睦,不成想三殿下竟不爱幼弟,如此乱言若到了陛下耳中,不知会如何?”
“你在威胁我?宋星落,你一个娼妇,莫不是真以为能嫁入皇家?你……”
“砰!”
一把带着刀鞘的匕首骤然飞出,直直打在顾宁安脸上,只听一声惨叫,再看顾宁安,已被打的鼻血横流。
宋微雨尖叫:“殿下,殿下您怎么样?”
顾宁安捂着鼻子,阴鸷的眸子落在顾宁与身上:“顾宁与,你竟敢对兄长动手,你将长幼规矩放在何处?”
宋星落没忍住笑出了声,无事时规矩便是威胁,有事便拿规矩压人,顾宁安可真是好笑。
顾宁与冷冷地说:“她是我的人,你便是兄长,也容不得你再三侮辱冒犯,方才只是教训,若再敢胡说,那匕首就不会带着刀鞘了!”
他说着,看了眼宋星落,她方才笑了,是在笑顾宁安的狼狈么?
“你,你……”
顾宁安大怒,指着顾宁与的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