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事成之后,她能在温家兄弟二人中搅浑水,免得到头来?只?剩自己麻烦。
“小叔,我备条后路而已?。”谢仃嗓音放软,好似坏事败露的讨饶,“这么不信我?”
温珩昱轻笑:“不是要拖我下水?”
好事坏事全被她占了。又是故意搅局,又是双面?埋伏,最后还试图钓鱼执法,以便祸水东引,将她自己清白地摘出去。
虽说没期望能瞒过?他,但谢仃也没想这么快就露馅,索性懒得再演,边打开副驾车门,边坦然道?:“来?都来?了。如果对面?真要顺着我算账,我得拉你一起死?嘛,不然多没趣?”
正说着,这离经叛道?的话语似乎震住了驾驶席,对方略带愕然地望过?来?。她狐疑抬眸,对视间却?发现这人不像司机,便用眼神示意他解释。
青年才回过?神来?,娴熟地出示证件,道?:“事情经过?我们已?经了解,市局的同事已?经安排妥当,您不必担心人身安全。”
谢仃一愣。
“我的人。”温珩昱不疾不徐。
……
疯了。谢仃由衷想到。
这就是“公证替你安排好了”?她见过?及时?止损独善其身的,这种手把?手教人怎么拉自己共沉沦的,还是头一回见识。
“——就当一份礼物。”
通话的另一端,男人仍是闲庭信步,抬指松泛落下两?叩,温声唤她:“谢仃,仔细用好。”
仿佛告诉她,可以再多利用他一些——在她彻底成为赢家之前。
谢仃意味不明地挑眉。
到底不是虚长她七岁,论及阅历、手腕与人脉,她与温珩昱的确差距悬殊。
不过?,她最初也没天真到认为从这些方面?入手,就能给他制造麻烦。他不就喜欢她鱼死?网破的劲儿么,那就给他看。
“行啊。”谢仃轻笑,嗓音倦懒,薄纱似的柔,“我会好好答谢你的,小叔。”
不再多言,她结束通话,再侧过?脸,已?然是诚恳的感激之意:“来?之前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麻烦警察同志了,我一定?全力配合。”
“我老师一介文人,被拖下水是我不想见到的,所以自作主张坏了程序规矩,抱歉。”她说着,笑意噙几?分内疚,“今天过?后,我就没有退路了。接下来?的拍卖会,还要劳烦你们盯梢。”
终究还是二十出头的学生,再谨慎冷静,佯装的从容之下,依旧藏着对前路的惴惴不安。
“应该的。”警察神色微松,安抚道?,“虽然程序先?后有误,但现有证据足够证明你是被胁迫的,谢小姐不必担心。”
谢仃颔首。
“谢谢警官。”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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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轩位于北城轴心地段,排号预约制,隐私性极佳,是私人会谈的好地界。
装潢亦如其名,和风茶室,原木配色沉稳高雅,屏风壁画设计承琳派美学,中古雅致。谢仃由适应生引入,待越过?七阶隔断,才抵达包厢。
移门被推开,她松泛递去视线,隔着桌几?香炉杳杳细烟,与主座的男人四目相对。
对方约不惑之年,西装革履,眉宇温和周正,绰然从容地向她颔首,淡笑着问候:“谢小姐。”
谢仃莞尔,也客套回应:“杨秘书,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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