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主感知到二人氛围,也恍然有所会意,笑着?背手离开?,不多做打扰。
天时地利人和,谢仃似笑非笑,手中马鞭挑转两周,抵在他下颚轻抬,意味轻佻地顶了两下。
温珩昱抬眉,眼底循过浅薄玩味,顺着?她手中力道微抬下颚,依旧闲逸从容。
“一窍不通?”他道。
“骗你的?。”谢仃勾唇,笑意澄然狡黠,“很久没骑马,我马术都生?疏了,想?找人陪练而已。”
语罢,她收起?马鞭,目光扫过旁边那匹同样纯血种的?黑马,饶有兴趣。
“小叔,打个赌吗?”
“说。”
谢仃思忖片刻,扬手示意:“这片跑马场,看谁能先抵达终点。”
一千余米的?自然赛马场,依山而建,坡度激烈,最考验骑者的?马术与操纵力,若稍有不慎马失前蹄,摔落的?后果不堪设想?。
她向来喜欢这种生?死一线的?未知。
“至于彩头……”谢仃单手扯起?缰绳,借力俯身,“你如果赢了——想?怎么?做都行。”
“之前都在收着?吧。”她轻笑,“我也挺好奇你究竟有什么?‘别的?兴趣’,给?你个机会,让我见识下。”
咫尺之间,仰望与俯视对峙,难分上下。温珩昱眼潭沉邃,盛入她意气风发的?身影,他似笑非笑。
下一瞬,手中缰绳力道一沉,谢仃随之矮身,耳畔落下男人低懒嗓音:“别跟我后悔。”
她闻言挑眉。
“这有什么?可后悔的??”她不以为然,讲出?下一个条件,“愿赌服输,但如果我赢了——”
她垂手,莹润指尖落在他唇畔,倦懒地轻按,如同意味缠绵的?暗示。
温珩昱眸色稍沉。
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谢仃散漫将手收回,莞尔道:“那我们就换个玩法,怎么?样?”
她言下之意的?确放肆,温珩昱沉谙莫辨地端视,低哂一声:“你倒是很有胆。”
“小叔,偶尔也要有服务精神。”谢仃玩味勾唇,“所以呢,答应吗?”
温珩昱并未应她,只带过她手中缰绳的?力道,将人送回马背,随后按下马鞭,利落地引绳上马。
——赌局成?立。
谢仃见此,眼底划过狡黠笑意,果断一夹马腹,抬声:“走了!”
她也心知胜算差他半分,所以先行一步,不过转瞬间,便只留一道渐远背影。
辽阔无?垠的?天幕之下,她快马驰骋于山野间,踏起?莺飞草长的?林地,挽过马匹猎猎嘶鸣,如同过野的?风。
温珩昱收回目光,随之振起?缰绳,策马追上。
跑马场依山而建,随地形铺设场道,直线较短,弯口转折居多,无?不考验挑战者的?瞬时反应,极为险要。
不失为一场另类的?极限运动。谢仃熟稔地加速冲刺,勒马过弯,全神贯注预判着?紧随其后的?场道,如同过往每一次加满码率的?跑山,将生?死抛之脑后,唯有向前。
纯血马蹄下飞驰,周长一千余米的?赛道分秒必争,俯瞰视角中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难分上下,直到渐近终点,依旧胜负紧追。
最终时刻,马匹近乎同时冲线,温珩昱适时勒马停步,谢仃稍慢了些,在前方不远堪堪终止。
她单手攥起?缰绳,身下白马昂首扬蹄,朝天哮出?萧萧长鸣,朗声贯彻茫茫天地。
旷野无?边,谢仃抬身勒马,发梢随猎风扬起?,在光与风中侧首回望。雄鹰自远方疾飞掠过,她眉眼恣意明艳,任情疏放如过野川风,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