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铭刻于历史的那片湖、那片山谷的记忆刹那间被点亮,顿悟般文思泉涌,不到几分钟就写下《雏菊小花》这首歌。
——那片山谷的微风,轻轻掠过你的黑发,你柔荑轻拂发际的一刹那,温柔宛若泸沽湖那面湖水平静温暖的涟漪。
你是那荡漾我心弦的雏菊小花,我的衬衣如雪,眼睛不眨,就这样静静看着,你的纯朴,你的淡雅。(A段)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却不时送来你白莲花般沁人心脾的香味,将我沉醉,慢慢消融,融入了你柔波似的心胸。
我的脸庞清白,情窦初开,就这样静静看着,你的平凡,你的无瑕。(B段)
(曲谱附后)(因为正文中暂不能上传电子曲谱图片,故置于“作者有话说”处。)
前世贺与红衣居然就这样静静地相视良久。
一个在沉醉中,一个在寻找记忆中,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天色已黑时,刘贺想起迷路了,不得不向女孩打听如何回到旦增卓玛首领的庄院。
云朵才知道,这个男孩是阿咪的客人。
第二天,是云朵13岁的成丁礼,刘贺记得那一天是8月12日。
成丁礼对于摩梭的男孩、女孩而言是一个重要的节日。
尤川一行被邀请参加成丁礼。
刘贺自然是乐意留下来,他已经无时无刻想再见到那个云朵般的女孩。
或许缘于刘贺与云朵不期而遇,他们被获准进入“母屋”参观,包括举办仪式的火塘区域。
之前,他们只能在客房周边活动。
首领的庄院建在岛上的最高处,在那里可以眺望泸沽湖。
里格首领的庄院是四幢木楞房围成的一个封闭式的四合院,有三层楼高,房屋分母屋、花楼、门楼和客房以及畜厩。
母屋占地很大,摩梭语叫“依米”,是整个建筑的核心地带,光举行祭祀仪式的火塘所在大厅就可以容纳五十多人,还有很大的院坝可以用来晒粮食。
第3集花楼与摩梭族成丁礼、走婚
参观中,刘贺知道了花楼是云朵住的地方,便深情地多看了几眼。
院外看不到窗户,房屋的窗子都是朝院内开的,据说这是摩梭人不愿女神看到凡人生活的缘故。
木楞房是用参天大树做建房材料,四根长长的木头扣成一个“井”字,若干个“井”字叠加起来就垒成了四面墙,外面用木架支撑,木缝里外,用泥浆敷补。
房顶是“人”字形坡面,用木板当瓦铺成屋顶,木瓦上用石头压住,屋顶后侧设有天窗。
整幢房屋似乎见不到一颗钉子,也不用砖瓦。
听云朵说,这样的房子不仅冬暖夏凉,还能抗震。
成丁礼上,刘贺看到,云朵穿上了白绸做的大摆百褶裙子,红色浅蓝花的紧身上衣,昨天的麻花辫子盘起头来藏在用黑丝线缠好的一大盘缠头帽子里。
那缠头帽子,远远看,还以为是她浓密的头发呢,又像是斗篷。
帽子两边,即耳朵两边,露一绺儿自已的头发,帽子右侧插了一束小红花;帽沿前插着一串珍珠头链。
昨天的绣花布鞋换了一双高筒皮靴。腰上扎了一条手工织的花腰带。还戴上很多的首饰,项链、耳坠,等等,披金戴银,满身都是,走起路来叮当响。
刘贺总觉得这样不重吗、不累吗。
后来云朵告诉他绣花布鞋是平时穿的,红上衣、白裙子、绣花鞋,是摩梭人特有的民族服装。
阿嘎介绍说,摩梭族的成丁礼是女孩“穿裙礼”男孩“穿裤礼”;
阿嘎指着母屋火塘下方的两棵柱子,说左柱为男柱,右柱为女柱。
两柱由取自同一棵在向阳坡上生长的古树所制,树的顶上一节作男柱,根部一节作女柱,象征女性是家屋的“根根”,男女同源同根,互补互助,平等和谐。
这一天,庄院里像过节一样喜庆,部落全氏族的人都来道喜祝贺,带来许多礼物,有鸡蛋、黑木耳、银鱼、虫草、贝母等等,用白手巾、花手巾包着。
然后主要的亲朋好友聚集在大厅中,围坐在火塘旁边,喝着奶茶、米酒,吃着各种点心,谈天说地。
仪式开始,首先由云朵向格姆女神磕头,然后向家中最年长的老祖母磕头,最后向妈妈旦增卓玛在内的全体主、宾磕头。
刘贺不知状况,忙不迭回礼、磕头,搞得大家哄堂大笑,连云朵也扑哧一笑。刘贺不胜尴尬。
受拜的人要送礼给孩子,并由主持仪式的达巴阿拉茨若布泽(“达巴”在摩梭语的意思为“智者”,摩梭人称主持祭祀等仪式的祭司为“达巴”。)用最美好的摩梭语祝贺云朵:
“今天是个好日子,太阳好,月亮好,星星好,什么都好,你穿上裙子,表示进入成年,可以参加生产劳动和参与社交活动,死后也可以在氏族公墓火葬。”
然后,大家开始“摩梭,摩梭”“摩耶,摩耶”地欢唱。
刘贺后来知道了这是“好啊好啊,真好真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