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集见识朝案之山,闻佛官隆古洞
卢剑峰师兄即带着刘贺上至罗汉山顶上,指着罗汉山背靠的远处马阴山,此为“蛇”位,刘贺见之巍然高大耸入云端,气势磅礴如龙楼宝殿,甚似庞然大蛇乎。
卢师兄又指点,快接近罗汉山的大顶(地名)之下,成为典型的“束咽”(收束细窄如人咽喉),束聚为“蜂腰、鹤膝”,古人云“蜂腰鹤膝龙欲成”,凡见此形则龙将结作,可在附近求穴场。
距离“束咽”处向前行三百米左右,山脉竟然成为犹如金身罗汉威武打坐一般的“罗汉山”,此为“龟”位,也就是刘贺现在站立的脚下,龟蛇合位即为“玄武垂头”。
再指着对面的“凤凰山”,此为瞿昙的朝案之山,在朱雀位,远眺山形似凤凰单展翅,它的左翅长岭(地名)呈收势,而右翅长岭(地名)舒展翔舞,故名“朱雀翔舞”。
而瞿昙的青龙位癸山方向是“庙顶子山”,山势逶迤蜿蜒,是名“青龙蜿蜒”;白虎位庚山方向是“尕寺坡”,如白虎入睡,是名“白虎驯服”。
刘贺经卢师兄指点细细观察,觉得还是蛮形象的。
刘贺并不明“朝案”之意。
经卢师兄解释,在风水学上,朝案的意思是朝山和案山,它们两个都是山,但是有巨大的区别,朝山又高又大,案山离洞穴近而且小。朝案就是朝山和案山的合称。
由于道行尚浅,刘贺仍似懂非懂。
卢剑峰师兄又说道,在这个布局中,尕寺坡形同汉字中的一“丿”(撇),庙顶子山如一“乀”(捺),撇和捺如同人的两只手,主山罗汉山如同中间一“丨”(竖),如人的躯干,
这样就构成了一个“个”字“开面”的环抱形穴场,在风水布局中属上乘之局。
一旁陪同考察的姚长老微笑着,连连称是。
刘贺也连连稀奇表示大开眼界,长见识了,并对老祖宗两千多年前选择此地为祖山祖地的眼光,佩服得不得了。
看昌邑王心情如此高兴,姚长老适时提出,想为主上引见一位经他允许在官隆古洞另一侧穴居的佛教高僧慈光法师。
“佛教?是什么教?与道家可有何区别?”只知道家和儒家的刘贺,并不知道佛教为何物。
姚长老笑着回答:“主上,可以请大师为您讲讲佛法。”
在姚长老的引路下,绕山前行不久,即可观照慈光法师所居洞穴,笼罩在一片肃穆中。
掩映在松柏树枝下的桑炉里,柏香正漫长地煨燃着,一袭轻盈的薄烟,浮游于枝丫间,将大地深处的气息,带到了时间面前。
岁月如此沉静幽深,刘贺不禁心生安然之感,竟是向往起见识佛教大师并听闻佛法。
而恍惚于薄烟之中,却见一着不同于道袍服饰的光头之人,正笑盈盈,合什站于洞门口。
姚长老忙趋前一步,为刘贺介绍此人正是慈光大师。
由于穴居处窄小,慈光法师即在洞门口薄烟处为昌邑王等人讲授《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Ra?mivimalavi?uddharabhānāmadhāra?ī)。
由于第一次听闻佛法,刘贺基本上是听不懂的,学着合什向法师说抱歉。
慈光法师合什回礼说,没关系的,能听到佛法,即与佛家有缘,即在心中种下佛法的种子,以后机缘成熟,自会开花结果的。贫僧今日只是与王爷您,和大家,结个善缘。
见刘贺听到“王爷”字眼时,眉头皱了一下。
善解人意的姚长老起身禀告:“主上,大师于半年前云游至此地,带来尉迟乌孤的亲笔信,并告知属下半年左右,将会有一位手持羌人琉璃法杖的贵人来到官隆古洞。
大师言明这位贵人与佛法有大因缘,希望可以留下来就近等候,属下才同意他在旁边穴居的;
也是据此,昨晚杨玉请示西去发展时,我让他再等等看,看先人指定的复兴羌族的贵人届时有何指示;
半年来,属下和小女听闻大师讲授佛法,并教以打坐方法,亲身体验,获益良多,才敢向主上引见。”
刘贺听完释然,心里一动,莫非慈光法师就是师父所说的,要护送本王西行的高人。刘贺遂望向慈光法师。
第2集华氏城与孔雀王朝,木鱼鼓与白妙子
大师微笑不语,抬手往空中一伸,变戏法似地手掌心中出现一中间空心的木制作鱼形器物,并一小木棒子,然后隔空一指,该物及小木棒徐徐平移,并落至刘贺手中。
只听大师说道:“贫僧年轻时与两位师弟自徐州出发,前往天竺(汉朝的时候官方称为“身毒”)学习佛法,曾路过木佬田,迷路而陷深林障气昏迷不醒,为白蓉父母所救,醒来两位师弟已不治身亡。
等身体康复后,独身前往天竺佛陀伽耶大菩提寺学习佛法,之后就留在天竺,云游天竺各地修习佛法。”
期间慈光法师专门向昌邑王介绍了天竺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佛陀)的一些生平事迹以及佛教缘起。
“佛陀伽耶大菩提寺,亦称摩诃菩提寺,是与佛陀生前生活紧密联系的四个圣地之一,是佛陀成佛得道的地方,为孔雀王朝阿育王所建。
阿育王时代,将佛教立为国教,阿育王本人也皈依了佛教,佛法在天竺盛行,并派出僧团,向四周各国弘扬佛法。
有一支佛陀伽耶大菩提寺的僧团,受王命自孔雀王朝的都城华氏城出发,来到东土古蜀国成都,贫僧师父曾有幸听闻佛法,但因当时没有汉文经卷,皆为口授,且因语言不通,所知甚少。
僧团还送给师父一批孔雀王朝的钱币,师父将其埋藏起来。
师父年迈时,回到徐州郡大彭镇,将他曾经想前往西天取经的心愿托付于我和两位师弟,并将埋藏那批钱币的地图交给我,但我后来不慎丢了地图,就没前往成都,只记得就在一个叫宽窄巷子的地方。”
“西天?是指天竺吗?”刘贺问道。
“是的,因为弘法僧团也不知如何向师父介绍天竺的方位,只说在‘天的西边’,师父可能据此就将天竺说成‘西天’了。
但他们将东来沿途的路线手绘了一张地图给师父,师父也看不太懂,只知道要路过的西海的大概方位,以及要翻过一座叫‘葱岭’的高山。
幸好孔雀王朝阿育王时代曾开启贸易,直至东土西域,甚至到达古蜀国和南越国,我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葱岭之地的方向,后来跟着西域商队沿古丝绸之路翻越葱岭,才最终抵达天竺。”
“但当我到了天竺之后,才知道孔雀王朝在阿育王死后,因为子孙互相残杀,国力势微,末代国王布利哈德罗陀于公元前187年被谋朝篡位的部将普士亚密多罗·巽伽杀死,孔雀王朝被巽伽王朝取代。
巽伽王朝复兴传统的婆罗门教,佛教不再受到重视,是故我不得不驻留天竺多年,并云游天竺各地收集真经。
由于巽伽王朝对阿育王的后裔疯狂屠杀,孔雀王朝的没落贵族纷纷逃亡,其中大部分逃至昆仑山北麓的白玉河流域。
据说他们的先祖,与这里的塞种人(塞族人、斯基泰人)同源同宗,哦对了,与尉迟一族也是同源同宗。”
听到这里,刘贺眼前一亮:“等等,尉迟一族,是指尉迟乌孤带领的族群吗?他不是我们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