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鄞州区学府苑,这个教师公寓小区,住了十来年了,我从未见过猫头鹰,也没听人说起过。
这个房间的窗台的铝合金窗框上,就没有见过鸟站立于前。
而且在惊魂未定时用手机去拍照,因为是晚上光线太暗,所以手机的闪光灯会自动闪光。
但面对强光,这只鸟就是不为所动,不害怕,不飞走,继续埋着头,身体微微晃动,不离开,不知为何。
我有点害怕,它是刘贺的化身,还是守墓者的化身,
她真的是从海昏侯墓地一路跟我来到宁波的吗?
她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我请教在厦门比我年长的赵萍,她之前有在研究阴阳学。
赵萍说去了解下量子纠缠的原理吧,或可望见神秘的“遥远的相似性”,许多奇怪的现象,其实都正常。
我请教了当年带我去南京兜率寺向圆霖师父学习佛法的毕业于中国科技大学的成善大师兄,他说:“应该是吉神。十世古今不离当念。”
“要怎么办,要开窗吗,我给他磕头了。”
“刘贺的印?”
“是猫头鹰印。”
“念佛,超度刘贺,生西方,刘贺有福无慧,南无阿弥陀佛!念往生咒,回向。师弟才思敏捷,博古通今,度个亡灵绰绰有余。”
“跪拜西方,已念诵,他还在,头有点痛。”
“刘姓是皇帝贵族,你也姓刘,应是先祖。多念佛回向,我也为你加持。”
“谢谢师兄!应该是他,在这个小区业已生活了十一年了,从未见到猫头鹰。
而这个房间窗前一米多不到,就有一路灯正对着,窗前树枝早已剪去,路灯虽不是特别亮,但肯定光线有的,
胜过同排过去的卫生间、书房、厨房的也是铝合金窗架呀,这三个房间且有树影遮蔽,正常理解应该更适合飞累的他临歇。
他还在呢,只是把头埋起来了。”
“师弟你是修行人,他求你度他。要念佛。师父在世时常说:我把他在南方弟子引回家了。”
诵读三遍往生咒,头还是有点痛,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怎么了,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凌晨五点多,天已经亮了,想起昨晚那鸟,赶紧爬起来,往窗外看,他还在。
光线很充足,这回他抬着头了,看起来不像我印象中的猫头鹰,还是说猫头鹰有很多种,而我不识。
但他没飞走。
我走到窗前,看着他,他居然也看着我,吱吱地叫着鸟语。
我更确信这只鸟应该与刘贺有什么关系,要么是他,要么是守护他的精灵。
我叫着刘贺的名字,问他有什么想法,要我做什么。
他吱吱地叫了三声,我听不懂。
心里想二千多年了,他应该早就投胎了,还是未曾离开过那个墩墩山呢,还是他要我有能力的时候去帮帮在昌邑乡和大塘坪的乡亲呢。
我于是跪下告诉他,我有能力的时候,会去帮助昌邑乡亲的。
神奇的是,那只鸟吱吱两声,立马飞走了。
此情此景,于吾的内心还是惊魂未定的,是幻觉吗,人世间如此神奇之事,真的让今生的我遇到了?!
掐掐手臂,是痛的,看来不只是梦。
若非梦,恍惚间听闻庄子曰:“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
我不是太明白庄周旨意,是让末学做梦去吗?
梦是庄子最喜欢的寓言,它构成了庄子《齐物论》的灵魂。
而庄子是末学很喜欢的先圣,末学对人生的思考和思想,深受其影响。
在经历青年时期之学习佛法的心路历程后,渐渐地,能在庄子的生命思考中,找到源头和出处。
可见,儒释道的基本教义是相通的。
女儿说得好,两千多年前,古贤对生命哲学的思考深度和高度以及宽度,也是当今世人所无法企及的。
幻觉常是文学创作之源,于末学而言,此言不虚。
《五月与安然》这部长篇小说估计是离不开庄周晓梦了,
“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
“与造物者游”,末学尚未能至极之。
但若与梦者游,或可,时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