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落仿佛没有看到院子中那几个被点了睡穴的人一般,她站在门边,没有请人进去的意思。
“故人许久未见,连一杯热茶都不舍的准备给我吗?”
公子衍直接开口要求。
许倾落望着公子衍眼中那似笑非笑,侧转身子:“衍公子请。”
却是没有和公子衍别扭。
反而是让公子衍有些讶异:“我还以为你会坚持不让我进门呢。”
“来者是客,你说的。”
许倾落伸手请公子衍坐下。然后起身奉上了一杯热茶。
公子衍闻着手中的茶水,边关的茶水自然没有什么好的,别说比起京城中那些贵胄家中用的茶叶,便是比起平常富人家的也多有不如,茶水还没有入口,便闻到了那里面带着的一股子苦涩。
许倾落后面的话,比这茶水还让人觉得不喜。
“衍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此来所谓何事,不知道衍公子带来的是否是我需要的。”
许倾落心中的那个念想越来越重,即便公子衍来此不是确实知道琅晟的消息,许倾落想着他一向的神通广大。便忍不住的想要请求他帮忙。
只要此刻谁能够还她一个活生生的琅晟,便是让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公子衍望着许倾落眼中那份急切与期待,除了琅晟,真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让面前的这个少女如此失态了。
公子衍心中的许多情绪,慢慢的淡了下来:“我来此确实是带来了你想要的。。。。。。”
说着话,公子衍伸出了手,掌心中是一柄匕:“这个,想来你也认得。”
自然是认得的,琅晟曾经送给许倾落两把匕,一把玄铁匕,一把他父亲最后打造的匕。
许倾落在琅晟临走前一夜。将玄铁匕重还给了他,那个时候,她对他说:“只希望你身边带着利器,能够稍微保护你分毫,便是对我来说最好的礼物了。”
言犹在耳,物是人非,东西此刻不在琅晟的身上,却出现在了公子衍的手中。
很费力的,许倾落才忍住没有冲动的直接伸手将那把匕夺回来。
手握成拳,许倾落强自让自己的面容平静,望着公子衍:“他在哪里?”
即便她面上表现的再平静,可是她的眼中情绪早已经将她的心中急切给暴露了出来。
公子衍喝下了那口苦涩的茶,舌尖都流淌着苦涩,抬眸,眼中带着笑,那笑却凉薄的过分:“我手中有这个,自然是知晓琅兄在哪里的,说实话,我毕竟和琅兄那般相交,对他的安危也是在意,听说这边出事,便马不停蹄的找了过来。侥幸在漠北人现之前救下了琅兄。。。。。。”
许倾落凝视着公子衍,没有开口,她心中有数,对方定然后面有话。
“只是,琅兄现在却不见得想要见到落儿你。”
许倾落眼中带着微微的戒备:“你此话何意?”
公子衍叮的一声将茶盏放到了桌上:“我与琅兄相交甚笃,与落儿你也是相交一场,我自然是希望你二人都好的。”
“可是世间之事不都是尽如人意,便如同这人与人之间,事移情迁,无非如此。。。。。。”
“你确定自己现在要见他吗?”
公子衍话中有话,几乎是丝毫不掩饰其中的那些恶意。
许倾落望着公子衍,望着公子衍眼中的那些个恶意,慢慢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带我去见他。”
少女的笑颜比那月色还要动人,此时此刻,她在笑,眼中却是满满的坚定,此时此刻,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猜忌二字,不是去想着公子衍话中如何,只有琅晟的安危是她现在最关注的。
琅晟好好的活着。才是许倾落此刻最想要确定的。
那一刻,公子衍看着许倾落眼中的坚定,几乎是有些气恨的。
对方为何就是这般与其他女子不同,再是坚定的女子,听到他那般的话语,总会忍不住的猜忌多疑被影响心志,而许倾落,却是丝毫不变本意。
“好,我带你去见他。”
公子衍起身,转,话语影响不了许倾落的心志。那么便用事实告诉许倾落,让许倾落知晓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要当做不在意便真的能够不在意的。
——
公子衍不愧是曾经在边城呆过多年的军师,对边城的布防了解的清楚,起码许倾落跟着他一路出了军营城池,却是没有遇到丝毫妨碍。
一辆马车停靠在城墙角落,公子衍替许倾落挑起了帘子:“你一路星夜赶来这边,估计不能够再骑马了,马车里有软垫,你应该会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