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伸手,毫不犹豫地夺了她手里的玻璃杯,往茶几上一放,手臂搂住她的腰。
那冰块很快融化。
夏漓觉得缺氧,与晏斯时交换的呼吸,有烧开一样的热度。
晏斯时退开,她睁眼一瞥,看见他目光幽深,随即,他低下头。鼻息沿着颈间血管的走向蜿蜒而下,到锁骨处稍停。
夏漓已有预期地屏住呼吸,而睡衣领口被拉下,大片皮肤接触到微凉空气的一瞬,她还是忍不住睫毛颤抖。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她不知怎么办。
她甚而不敢低头,手指攥住了放在一旁的抱枕,只让目光越过晏斯时的肩头,去瞧那明净的吧台。
水龙头、咖啡壶、玻璃杯……
每一样都在灯光下显出一种叫人心喜的洁净感。
不,没有用,注意力丝毫未被分散,反而越发鲜明。
好在,没多久晏斯时便抬头来吻她。
她觉得自己像是得救。
但并不是,他不是来救她的。
这个吻不同以往,有种极为明确的掠夺感,她伸手轻推他的手臂,没有推开,反而手被捉住,往身后一个反扣,挣脱不得。
夏漓思绪一片混乱。
天花板上吊灯的灯光都变成了细碎的钻光,像是实质的尘粒,洒进她的眼里。
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被一片热茫茫的白雾遮蔽,流泪是一种生理性的反应。
这一片混乱中,她还能想象他那只好看的手。
手指修长均匀,骨节清晰,皮肤白皙。
手背有并不夸张的青色脉络,延伸至几分嶙峋的腕骨。
空气尚未彻底安静。
当然,或许是夏漓的错觉,因为心脏仍在鼓噪,脑中还有一湃一湃的回响。
她呼吸不匀,此刻所有的害羞情绪一齐反刍。
而害羞的原因不单单是这件事本身,还因为这是晏斯时。
她将脸紧紧埋在晏斯时怀里,久久不肯抬起来,声如蚊蚋地控诉:“……你故意的。”
“什么?”
“因为我说你手好看……”
晏斯时觉得好笑:“我可没这样想过。”
她小声说才不信你。
方才晏斯时理智得过分。
那只手像在做什么实验一样,精准地探索,再一点点控制变量,直到找到最为准确的坐标与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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