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贺胤还在给汽车加油，穿着工字背心和大短裤站在那儿，颇像欧美电影中非常受辣妹们青睐的角色。
“要吃点吗？”
周婷走过去，从背包里翻出一根烤肠。
贺胤抬起下巴，两滴热汗顺势从他挺拔的鼻尖上滚落，他接过烤肠，拆开包装袋咬上一口，辛辣的口味稍稍勾起点食欲。
“你去车里歇会儿吧，我来加油。”
她心疼贺胤，他开了这么久的车，加上之前又和她做了几次，肯定消耗了不少体力，再这么下去，她都怕他出意外。
“没事，你去休息吧。”
贺胤抿唇笑笑，吞下口腔里的烤肠，放下手里的油枪，拉起背心的一角擦去鼻尖滚落的热汗。
周婷深深怀疑贺胤在勾引自己，因为他在擦汗的时候，裸露的胸膛与小腹起伏不断，粒粒热汗也沿着他肌肉之间的沟壑滚进裤子里。
“末日后的天气太反常了。”
她错开视线，眯眼眺望附近的绿植，阳光落在每面树叶上闪烁粼粼光影。
由于温度过高，对面的沥青公路上空还出现了蜃景，远望过去就像有一面歪歪扭扭的曲面镜在发光。
贺胤附和道：“的确，热得很反常。”
“不知道这么高的温度会不会爆胎。”
她蹲下身，伸手捏捏汽车的轮胎，表面温度烫得她猛地缩回手。
贺胤抓过她被烫到的手，从背包里翻出仍然冰凉的饮料，贴上被烫到的地方，“如果爆胎就只能换车了，不过，但愿我们不会这么倒霉遇上。”
“希望吧。”
“油箱满了，我们走吧。”
贺胤拔下油枪，说。
“嗯。”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打开先前不舍得开的空调。
呼呼冷气扑面，周婷解开绑着的长发，让冷风吹散藏在发根里的热气。
“我这头发留了好几年才留到这个长度，我都不忍心剪。”
她托着发尾，眼神流露着不舍。
贺胤侧目，对于周婷要剪头发这件事，他说：“如果不舍就不剪，但是，我知道你还是会剪的。”
周婷一笑，打开剪刀，“你猜中了。”
她从李自明的车里翻找出一把剪刀，对着车外的后视镜，长吐一口气，咬牙闭眼，咔嚓咔嚓几下把留了好些年的长发剪到齐颈的位置。
握着手里这把头发，周婷笑得牵强，“一场末日，真的很容易就改变了一个人的性格。”
降下车窗，把手探出窗外，慢慢将五指松开，任风将她的头发吹散，落向别处。
“你短发也很漂亮。”
对于周婷是短发还是长发，贺胤都喜欢，因为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而非她的某个点。
“我也觉得，不过剪了短发以后，脖子倒是变得很轻松了。”
说罢，她活动活动脖颈，觉得脑袋突然变得很轻。
贺胤笑了下，握上她放在身旁的手，“突然把头发剪短是为了什么吗？”
她摸摸发尾，说：“头发太长不方便，万一被丧尸抓到了，那就是怎么也摆脱不了了，所以还是剪了比较好。”
“也是。”
他说。
“贺胤，你要是累了就让我开会儿车吧。”
凝望着他的侧脸，她说。
“嗯。”
他轻声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