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伦将头搁在膝盖上:“我开始觉得你关于这些与这部动画有联系的猜想是对的了。我跟飞板璐确实有很多共同点,你与甜贝尔也仿若镜像,迈克与小萍花也一样!看她们三个在一起让我回想起我们小时候一起做的事。”
我咬唇。我还真没想过自己跟甜贝尔有什么关系,我提出那个论点只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开始考虑我和甜贝尔的共同点,出人意料的是,这还真不少。
“对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在人毫无感觉的情况下改变他虹膜颜色的方法吗?”狄伦站起身将手递给我,“用于染色的眼药水大概可以?可我一辈子都没碰过那种东西!”
我抓住他的手:“这种事对于无序来说是小菜一碟。我不知道他魔法的运行机理是什么,但这绝对是他的风格。”
狄伦在听到无序的名字时皱眉:“所以这件事真的跟小马有关。所以他是谁?我没有在咱们看过的剧情中见过他。”
“他是混乱与不和谐之灵”,我闭上眼,沉浸在有关小马的知识中,“很久以前,无序统治着小马国,小马全都成为他的奴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赛蕾丝缇娅与露娜起身反抗他的统治,运用谐律元素将他化作雕像,他就这样度过了数千年。不过最终,他的封印开始减弱,并最终挣脱出来。六主角成功在他能造成任何永久性破坏之前就将他打败,但赛蕾丝缇娅认为他的力量能够用来造福世界,于是又将他放了出来。他获得了自由,而且看起来已被小蝶感化。但在剧终集,他对赛蕾丝缇娅见死不救,攻击六主角并以某种方式将她们放逐,最终重新夺回了对小马国的统治。于是全剧终。”
“什么?!”狄伦迟疑道,“暮暮和她朋友们失败了?动画最终让坏人赢了?”
我将手揣进兜里:“当时出现很多抗议声,有些人甚至根本不承认剧终集算是正剧。我听说过有好几个组织想为动画制作一个合适的结局,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完成了。”
“该死,他们当然应该制作一个美满的结局!”狄伦伸手抚平刚刚在我衬衫上造成的褶皱:“那些编剧写剧本时喝高了还是怎么地?”
我挥手示意他不用在意我的衣服,然后靠到墙上:“我也不知道编剧为何要这样做。这简直就是级烂尾。这也是我停止关心小马的同人作品的原因。”
狄伦看向浴室,眼睛空洞无神:“可爱标记童子军……有甜贝尔、飞板璐、小萍花,还有——童子军还有第四个,对吧?叫巴布?还是别的什么?”
我点头:“对,她是小萍花的表姐,在第三季出现的角色。她一直是配角,直到第五季与家马一同搬回小马镇。”
“而迈克和菲尔也是表亲,分别有着她们的可爱标记”,狄伦用手穿过头,“我不喜欢这个,马赫。有太多相似之处了,根本不像是巧合。”
我搔搔下巴。我也不喜欢这些,但还没到抛弃理智去迷信歪理邪说的地步。
“或许这是场炒作?”我猜测,“就是类似真人秀的将某人置于某种情景然后观察其反应的电视娱乐节目?”
狄伦将嘴唇压成一条平线:“一场以居住在鸟不拉屎的偏僻小镇的普通人为主角的与《我的小马驹》有关的电视真人秀,其中三个甚至都不是马迷?”
闻言,我情不自禁地窃笑,然后开始找寻其他理由。我知道自己只是想找什么救命稻草而已。既然目前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我也只能姑且相信此事与小马有关了。为了支持这个论点,我们需要收集更多数据,而我恰好知道从哪儿得到它们。
“我们需要跟小萍花和巴布西西谈谈”,我说道,“两人拥有相同的梦境可以是巧合,尽管非常罕见,但也能算作巧合,不过四个人的话……”
“啊,这是个好主意”,狄伦揉揉肩膀,“不过我们能等巴布醒来再说吗?她现在急需睡眠。”
我看向菲尔的房门,叹了口气:“我真希望他不用黑白颠倒,这对他的身体没好处。”
狄伦嘟囔着表示同意:“这不会太长久了。菲尔正在试图调整作息。”
我们回到客厅准备看更多小马剧集。我向狄伦推荐剧终集,但在他的竭力拒绝下只能改看“疯狂学业”(第二季第三集,LessonZero,暮暮崩坏的一集)。就在我们看到一半时听到了车辆引擎沉闷的轰鸣声,我们向外看,现戴着连衫帽、肩抗电脑包的迈克正穿过门走来。
“他看起来快吓尿了”,狄伦观察到。
我用鼻子出哼声:“是啊,可为什么呢?”
“伙计们?”迈克边说边跨过门,“我遇到了一个麻烦!”
我和狄伦将长提起展示给他。
“一起来吧”,狄伦说道。
迈克惊慌失措:“哦,我的天哪,你们也这样了?”
他摘下兜帽,暴露出尖端变为鲜红色的头与亮橙色、宛如一对还挂在藤上南瓜的眼睛。我应该为他的变化感到惊讶,但不知怎地,我觉得这完全符合预期。
我示意他走进来。“过来坐下,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啊哈?哦,呃……好吧”,迈克脱下鞋和外套,“你们是什么时候现自己眼睛变色的?我是回家后不久才现的。得亏我今天一直在后台工作,不然恐怕会有麻烦。”
“大概二十分钟之前”,我道,“或者说,这至少是我们注意到它的时间;这让我们吓得差点尿裤子。不过现在这不重要,我想知道你是否做过什么奇……怪……的……”
我看着他走上扶梯,声音渐弱。他走到客厅,小心地看着我们,歪起头来。
“怎么了?”
“呃,小萍花?”狄伦缓缓道,“你为何要踮着脚走路?”
迈克眨眨眼。他低头,现千真万确,自己的脚踝完全腾空。他现在的姿势像极了昂阔步的芭蕾舞演员。
“我……我不知道”,他承认,“我只是感觉我的脚踝——嘿,你们也在这样走路!”
我低头,现他是对的。不知怎地,我的脚自己决定这才是最舒服的行走姿势。我试图压低脚掌,立刻感觉到关节处一阵酸痛。
“好吧,这太诡异了!”狄伦躺进摇椅,脱掉袜子,“所以接下来会是什么?我们会开始出现幻听然后说起很久以前就被遗忘的语言吗?所以克苏鲁真的要降临了?”
(克苏鲁,克苏鲁神话体系中的旧日支配者,属水,身躯庞大,背生双翼,脸上长满触须,沉睡在大洋深处。传说终有一日他将苏醒并将毁灭带给全人类)
我嘲弄地笑笑:“更可能是我们将退化为四足行走,拿干草当三餐。”
迈克冲我挑眉:“等等,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