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大人。”没过多久,门外忽而传来那个巫医族的声音。
“进来吧。”叶言学压低了声音。
拖着长尾巫医族族长缓缓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叶言学看着他一脸阴沉,有点不祥的预感。
“神君大人,这一味药……”巫医族族长说着伸出手来,掌中放着一盏琉璃石制成的小药瓶,“天命诅咒不详人寿长无期,没人能让她死,可这药却能让她从此都无法靠近您半步!”
叶言学怔了怔,抬头看住这巫医族的眼睛,他没生气,只是很平静地道:
“据说巫医一族世世代代都未曾有一人离过山,可你跟掠景出来了,我想……即使她用你族人的性命要挟,你应该也不会出来,毕竟你们巫医族连焚林的战事都没有参与。所以你出山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我是吗?”
这巫医族一顿,原本就无比憧憬的眼睛,一时沁满了眼泪。
“神君大人即便转世也依然是七巧玲珑之心!熙照神君对巫医族有开智之恩,更对整个长寿泉山脉有洗刷诅咒之德,我卑贱之躯,能为神君驱策,自当万死不辞!”
“我喜欢她,所以,不领你的万死不辞,收起这药吧。”叶言学淡淡说着,难得没有跳脚。
巫医族族长身子一晃,他盯着床榻上昏迷的掠景,眼神毒得能射出钉子来,咬牙切齿地道:“神君大人!您知不知道她的心魔镜里照出了什么东西?!她根本
是个疯子!她要……她要杀了您啊!您当时不是看到了?!她那把陌刀都戳到您的心口上了!”
叶言学垂下眼帘,堪堪望着脸色苍白的掠景,满是温柔的怜惜。
烛光打着,映得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发着光,显得这双含情美目毛绒绒的,添了几分稚子般的纯。
他轻轻摸了摸掠景冰冷的脸颊,眼眶微微红了。
“我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她怕失去我。这一千年来无人在她左右,没得到过,也不曾在意离开,可得到了,就舍不得……她心里苦,我明白的。”
巫医族族长一震,“神君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叶言学缓缓勾了勾唇角,脸上带着点无憾的畅然,他从容而缓慢地替掠景掖好被子,无比留恋地注视着她沉睡的面目,然后站直身子小心地放下床幔,做完这些,他才转过身,理智又淡然地看住巫医族族长,沉声道:
“这世道、这天命、这地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不曾体谅过她的难处,若我再不能体谅她,那我不仅是对不起她,更连我这颗心都一并对不起了!你走吧,有我在,谁也别想碰她一根头发!我会保护好我自己,让她不再惶恐不安着失去,但倘若心魔难敌,她真要杀我,我不躲。我一人来去自由,亲人灭绝再无牵挂!她要我的命又如何?这世上但凡我叶言学能力所及,没什么是不能给她的!”
他说到最后竟然愈
发坚定不移,是啊,曾以为不过是份太过出格的心猿意马,可纠缠羁绊这样久之后,他看着她的心,再看看自己的心,才知道他们的色授魂与根本是场燎原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