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了?哀家看你都快把这屋门瞧出两个窟窿来了。”坐在太后出声,凤眸半睨着。
卫弘闻言神色微默,继而开口道:“母后,儿子只是觉得你对如儿太过苛刻了。”
太后听罢冷笑:“苛刻,哀家对她远不如先太后当初对的我,如今只不过是冷言了她几句,你便说哀家苛刻?”
“为了你,哀家曾经受了多少苦,你如今心疼元氏,可曾心疼过你的生身母亲!”太后冷声,甚觉寒心。
“母后受过的苦儿子当然不会忘,可如儿她是儿子的心爱之人,母后就不能看在儿子的份上,能多怜爱她几分吗?”
太后挑眉斥道:“就是看你喜欢她,哀家才同意让她当上贵妃。不然你以为就凭她那小门小户的身份做上贵妃之位,朝中大臣不会有异议?”
“你十四岁继位,哀家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如今有了什么心爱之人,便要将哀家为你所付出的一切统统忘得一干二净是吗?!”
卫弘闻言攥紧了手,高声道:“母后口口声声说为了儿子,但可曾真正考虑过儿子的感受!”
“什么帝位,什么皇权,母后认为真是儿子心中所想的吗?!”卫弘说到此处眼眶微红,“甚至连兄长他——”
“够了!”太后听到这话猛然站了起来,眼神惊骇,红唇颤动,“你懂什么!”
第4o章成为对食的第十五天 太后气得……
太后气得面色白,指着卫弘的手微微颤抖:“哀家都说了多少遍了!当年的事是意外!没有人希望那件事生!”
“母后当真不知道吗?”卫弘苦笑,“母后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呢?”
“我是您的孩子,兄长他也是您的孩子,您为什么……”
“住口!”妇人涂着艳红丹蔻的指尖掐住了手心,看向卫弘的眼神狠厉:“哀家再说一遍,你兄长的死是意外,与任何人都没有干系!你日后不许再提了!”
太后抿着唇,神色冷然。
卫弘捏拳,一时无言。
太后定了定心神,想起今日来的目的,挑眉道:“突厥的事既已解决,皇帝需得抓紧收回兵权才是,免得让某些不安分的人生出什么祸端来。”
卫弘闻言眉头微蹙:“明日祭天大典结束后,儿子自会收回镇北王手里的兵符。”
“盯着他的人说他近日并未有何异状,母后也不必过多忧心。”卫弘抬头道。
太后闻言冷笑:“先帝在时,卫弩是他极为中意的储君人选,当时朝中风头可是远大过你,如今又是领兵出征打得突厥落荒而逃,民心自是一番水涨船高。”
“他再得民心又如何,朕才是大晋的皇帝。”卫弘眼中浮现一丝不屑。
“江山可以易主,你以为你坐上这个位置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可卫弩他若是真心想要与我争抢,何必这么多年自甘困在雍州那个小地界。”卫弘不以为意。
“他一日不死,你的帝位便一日不稳。”太后冷声,“大典结束,让他回不了雍州。”
卫弘闻言,瞳孔一缩:“母后…你难道要……”
“母后,万万不可,他是我的二哥啊!”卫弘面色白,“大哥早夭,与我一母所出的三哥也早已不在,如今连二哥您也要……”
“二哥?”太后冷笑,挑眉看向卫弘,“要坐帝王宝座,像你这般心软可不行。”
“母后——”
“够了,此事由哀家来办,你无需多言。”太后甩袖,语气淡漠。
就在卫弘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卫传来郑达的传报声:“万岁爷,6秉说有要事求见。”
太后闻言蹙眉,面色有些难看。
“哀家奉劝你,阉人还是不要轻信为好。”
“儿子心里有数。”卫弘应声。
“你有数便好。”太后淡淡睨了卫弘一眼,说完便起身出了殿门,到门口时见到那青年正在长廊下候着,那双凤眸顿时不悦地半眯了起来。
6慎见到太后,俯身行了一礼:“太后万安。”
妇人保养得当的手搭在了一旁搀扶的宫女手臂上,另一只戴着护甲的手在作势在鼻尖处轻轻晃了晃。
“什么味儿这么大,哀家还没出门就闻到了。”太后嫌恶地摆了摆手,也没免礼,走近6慎时才故作惊讶道,“原来是6秉啊,难怪哀家鼻子不舒服,毕竟宫里谁都知道,哀家向来闻不得这阉人的味儿。”
太后打量着面前青年的神色,眼底不屑。
男子听罢神色不变,只颔拱手道:“奴才无意冒犯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太后掩住鼻子,径直绕开了6慎,面上甚多嫌弃之色。
见宫人簇拥着妇人离去,郑达才凑近了6慎道宽慰:“太后娘娘向来如此,6秉切莫在意。”
6慎收回手,抬头,神色如常,唇边甚至勾起了一抹笑意:“郑公公有心了,咱们做奴才的,怎会与主子置气。”
“6秉大度。”郑达听罢笑,朝6慎抬手道:“请吧。”
……
6慎回东厂时已是辰时,浑身都带着酒气。
福禄扶着6慎进了院子。
“哎呦,哎呦,督主您慢点,慢点!”福禄扶住东倒西歪的6慎,一边喊着。
“放开,别拽着我!”6慎挥手将福禄甩开,东倒西歪地往井边走,吓得福禄连忙上前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