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闭着眼,捂着心口,无声的呐喊。
“清清,清清,清清,你醒醒。”
清清是谁?是在叫她嘛?为什么她觉着这个名字好耳熟?到底在
哪里听过呢?
“清清,你快醒醒。包子,瞧出什么没有?”随着这声音而来的,似乎还有一份从腕间穿出来的温暖。
似是有人在给她把脉。
“爷,清姑娘脉象一切正常,壮实得很。这怕是梦到什么不大好的东西,所以疼成这样。你且先让我给她扎一针唤醒咯,便会无事。魇着的人多半如此,爷你注意好自个儿,莫要心绪起伏过大。”
“你且来施针。”
一阵细微的疼从人中出传来,清欢方才那重如千斤顶压着的眼皮咻然睁开,一入眼便是冷无忧苍白的脸。
他一脸担忧,脑门上渗着细微的汗珠,唇色一片苍白。细细密密的酸涩爬上清欢的心头,泪水猝不及防就往下滚落。
“没事没事,就是魇着了。没事了啊,我在呢。”他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语气很是温柔。
“无忧。”她哽咽着,顺利的叫出两个字,娇娇的,软软的,充满缱绻。
是他的名字。
“怕怕,血。”她嘟囔着,环着他腰的手更紧了。
陈婉说过,男人的怜悯之心,用的好了就是一把杀器。
心脏又无端跳了一下,她轻呼一口气,驱散眼中雾霾,继续回到清清的表演中。
“怕,有人打,打,打清清。”她一双眼里满是无助,湿漉漉的,就这么看着他。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往后有我护着你,不会再让人伤害你。”冷无忧柔声承诺。
清清的情绪渐渐
平复,靠在他怀里安心睡了过去。
“噗。”冷无忧见她无事,放松下来后,嘴角溢出鲜红来。
“爷!”包子着急的便要探上他的手腕。
冷无忧横了他一眼,眼神犹如恶鹰:“我无碍,你别吵醒她。”
冷无忧见她魇着竟是那样痛苦,心里有些怨自己想的不够周到仔细,今夜是冷三守着她的第一夜,这就发现了她魇着。
那往常的那些日子,她是否也经常在自己不曾知晓的情况下,默默忍受每次噩梦后的无助与疼痛?
冷无忧觉着自己就不敢想,想到她在无数个夜里都是这样过来的,他心里就堵得慌,嘴角又溢出鲜血来。
“爷。”包子还是没忍住,顶着冷无忧那种阴狠的眼神,硬着头皮到:“您注意自己个儿的身子,不然您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想想她如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离了你她该怎么活?”
冷无忧被这话说服了,让冷三来把人抱走,终于让包子把上了自己的脉。
“唉,我的爷哟。她就是魇着了,您这也不至于气急攻心啊。”包子头发都快要愁白喽。
冷无忧不在意,转而问起了其他事儿:“她身上那些祛疤膏都祛不掉的伤,打听到是怎么回事了么?”
刚刚她的一句“打清清”,让他心都揪作一团。
“爷,这实在是打听不着,瞧着她那伤是在小时候便留下的,我估摸着怕是她娘陈婉……”
包子没说完呢,睡梦中的清
清身子抖了起来。
“陈婉。”包子又说了一声,清清的身子又颤了颤。
“爷,看来还真让我说对了,虽然清清什么也不记得,但她的身子还是在听到陈婉这个名字时会有害怕的反应。”
冷无忧更是怜惜了她几分,顺着她柔顺的发,轻轻拍着她的背,耐心的哄着,“不怕不怕,往后都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屋外,冷一和冷三蹲在墙角低声耳语。
“一儿,你说爷咋就对清清这么上心呢?她除了漂亮些,其他哪里有配得上咱们爷的地方呢?这女人可真是手段好,让咱们爷对她五道三迷的。”
冷一看了她一眼,眼神悠远:“咱们爷是什么人?心狠手辣,嗜血阎王。清清是什么人?干净无暇,纯真懵懂。”
“所以呢?”
“越是活在黑暗中的人,越是喜欢干净。三儿,我劝你一句,你那些心思,最好收起来,不然……咱们爷的手段,你是知晓的。”
冷三垂眸,没有说话,只感受着那呼呼刮着来的风,夹杂着寒气,像是刀子一样往人脸上喇。
好半天,她才回了句:“我知道了。”
半夜三更,清清将将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冷无忧屋里。
迷迷糊糊听着他说:“以前都太惯着你,让你自己个儿睡一屋,每日起的比我还晚。到了都城,规矩严,你从现下便开始适应着,每日留下来给我守夜。”
屋外的软榻,暖和又柔软,清清裹紧了被窝
,脑子还有些迷糊,想不得许多。困意顿生中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她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