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夏初见记得姑姑说过,父母双方只要有一个人是类人,孩子就一定是类人,区别只是类人贱民,或者类人奴隶。
那么祝莺莺的父母,都是类人,还是只有一个人是类人?
祝莺莺早就知道她自己是类人吗?
夏初见恢复了冷静。
她松开胳膊,再一次打量祝莺莺。
别说,她越看她的样子,越是好喜欢。
这么一只乖巧的,毛茸茸的,白白净净的大猫咪,谁不爱呢?
特别是两只琥珀色大眼睛。
忽闪忽闪得,比猫咪还要可爱……
再想到那些畜生一样的人做出来的事,夏初见觉得,自己刚才那把火,放得真是太及时了!
夏初见沉吟的时候,祝莺莺怯生生拉拉她的胳膊,垂下头,不敢看着她的眼睛,说:“初见,对不起,我骗了你……”
夏初见:……。
祝莺莺又说:“其实,我是类人。但是我妈妈告诉我,不能告诉别人,一旦别人知道,就会把我们抓到牢里。”
因为按照法律,类人贱民,只能住在木兰城的南区,不能住在任何别的区域。
夏初见问:“你妈妈?陈婶?她知道你是……类人?”
“……我妈妈也是类人,但是我爸爸不是。”祝莺莺索性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夏初见,“就因为我和我妈妈都是类人,我爸才经常打骂我们,我妈也不敢还手……因为我爸爸总是威胁我们,如果我们敢反抗,他就去惩戒署去告我们!”
“可是,你是他女儿吗?亲生女儿?”夏初见觉得祝莺莺爸爸的行为有点匪夷所思。
祝莺莺点点头:“他是我爸爸,他本来在南区认识我妈妈,跟她有了我。我妈妈……很会赚钱,我爸爸就不想继续生活在南区,可他没本事靠自己生活在别的地方,因此逼我妈妈隐藏身份,跟他来到北区定居。”
担架从楼下抬上来,那几个腿部中枪的男人,立刻被抬走了。
除了他们,别人都没怎么受伤,只有一些因为奔跑摔倒造成的擦伤。
那眼睛斜视的男人上了救护车,正在用量子光脑给芬苔妮语音消息。
“芬苔妮你这个贱人!死哪儿去了!”
没有回应。
再次呼叫,还是没有回应。
“贱货!一有事就先跑的贱货!劳资的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劳资剁了她!”那眼睛斜视的男人在救护车上怒不可遏。
要不是因为膝盖受了伤,得马上做手术把子弹取出来,并且缝合膝盖,他会亲自留在那里,抓住那个敢跟他作对的人,千刀万剐!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樊成心灭他三族!”
……
此时夏初见带着祝莺莺,已经回到了她们居住的北区。
夏初见很小心地避开一路的监控,并没有直接把祝莺莺带回小区,而是放在小区离悬浮列车车站不远的地方。
这里周围都是花坛,还有大树遮掩。
不仔细的话,根本看不见这里藏了一个人,不,一个类人。
把祝莺莺放好之后,夏初见才赶紧翻墙进小区。
她穿着少司命机甲,身轻如燕,翻墙掠地如入无人之地。
进到小区里面,夏初见直接在楼顶飞奔,同样从窗户里回家。
她把狙击枪和少司命机甲都收好了,才换上大衣,腰间的手枪还是别着,就这样快再次跑出来。
这一次,她直接从小区的主干道往外跑,有意让小区的监控拍下她的身影。
反正根据小区监控,她这是放学回家之后,到现在才再次出去。
从小区大门跑出来,往悬浮列车站台跑去的时候,她一定会从祝莺莺藏身的地方路过。
本来她还盘算着要怎么“自然”地现祝莺莺。
结果她刚匆匆忙忙走过来,就听见祝莺莺从花坛后面叫她“初见!夏初见!”
她的声音急切又颤抖,像是连牙关都在打颤。
夏初见松了一口气,但脸上还是露出惊讶的神情,循声望去。
路灯的光从稀疏的树枝间落下来,照在一只怯生生坐在地上的白色大猫身上。
夏初见猛地用手捂住嘴,像是堵住了脱口而出的惊呼。
那白色大猫都快哭了,哆哆嗦嗦地又说:“初见!你别怕!我是……我是莺莺!”
夏初见露出狐疑的神情,蹑手蹑脚走过去,小声说:“莺莺?哪个莺莺?”
“祝莺莺啊!我是你邻居兼同桌祝莺莺!”那白色大猫眼底露出委屈的神情,几乎有半张脸大的眼睛里有着琥珀色的瞳仁,晶莹剔透,还有盈盈泪光。
夏初见瞪大眼睛:“祝莺莺?!可你……可你……怎么变成……变成这样了?!”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夏初见用将信将疑的语气问:“如果你真的是祝莺莺,那你告诉我,你刚刚给我了一条什么信息?如果你说对了,我就相信你是祝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