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不怎么意外地点了点头:“解决了就好,她在震王府的赏花宴上惹出的乱子有震王妃替她压下,她没有受到多大的教训,就不害怕。她那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什么时候吃个大亏才知道收敛。”
夜景煜不在意地道:“随她,你不必理会。对了,大月国那边传回来消息,大月皇近日身体不适,摄政王正张贴皇榜,广招名医,谁能治好大月皇的病,必有重赏。”
“哦?”楚微云眸光一凝,“大月皇不是才二十出头,正直壮年吗?怎么会忽然病到需要张贴皇榜招名医的地步?”
一般来说,皇帝生病都有太医为他诊治,太医都是各国医术最好的,如果他们都治不了,民间的大夫一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张贴皇榜不过是最后的希望。
无论哪个国家,总有些奇人异士不愿涉足红尘,比如当年白婉棠和明德皇后要去拜访的神医。
大月皇才登记数年,还不到三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却病到如此地步,想必要么是天妒英才,要么是娘胎里带来的病,不好治。
夜景煜摇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据暗卫所说,大月皇的病并非才得,应该是时日已久了,原本他与皇后早就应该大婚,因他病了,才一拖再拖。到如今想必拖不得了,不得不举行封后大典。”
想必这时候给大月皇娶皇后,也是有“冲喜”的意思。
楚微云颇有些感慨,大月皇的病能治好还罢,若是治不好,皇后刚刚嫁给他就要守寡,这对皇后来说,未尝不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我与你说这些是让你先心中有数,你也不必想太多,等我们到了大月国,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夜景煜安抚道。
他能想到,如果楚微云到大月国,摄政王十有八九会让她替大月皇看病,到那时楚微云无论同意或者拒绝,都会有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
现在就想对策为时过早,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埯。
“我明白,我心里有数。”楚微云并没有给自己压力。
大月皇的病本不是她应该承担的责任,她到大月国是为了寻找自己生母以及明德皇后所生孩子的下路,这些足够她费心神的了,何必想那么多。
楚微云处理了一些药材,即去歇息。
——
第二日一早,夜景煜去上朝,楚微云多睡了一会儿,起身才用了早饭。
浅月匆匆进来,禀报道:“王妃,花容阁有百姓闹事。”
楚微云眉一皱,有些烦躁:“又是陶玉娇?”
那蠢货片刻也不肯消停,非要闹到无法收场才罢休是不是。
浅月道:“回王妃,不是,是一些从花容阁买过胭脂水粉的贵妇和千金小姐,她们说王妃的胭脂水粉里有脏东西,她们用了之后都毁容了,要王妃给她们一个说法。”
“她们现在都聚在花容阁里,大吵大闹,对要购买胭脂水粉的人说王妃的坏话,不让他们买铺子里的东西,场面很乱,掌柜和几个伙快要压不住,特来禀报王妃一声。”
不是掌柜伙计们没本事,如果是百姓们故意闹事,他们不必有什么顾忌,可她们说是花容阁的东西有问题,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他们怎好随便动手。
楚微云眸光一冷,冷笑道:“我的花容阁开了快一年了,卖出去的胭脂水粉不计其数,从来没有一个人说用了之后毁容,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找茬!”
迁都虽然才大半年,她的这些铺子在迁都之前就已经开起来了,如果说胭脂水粉有问题,怎么会一夜之间所有人毁了容,找上门要说法?
“属下去看看,收拾他们!”浅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胭脂水粉什么的她不在行,动手不在话下。
楚微云起了身,一派从容:“我去看看。既然有人刻意捣乱,就是冲我来的,我若躲着不出来,反而显得心虚。”
浅月知道主子的脾气,不再多劝,吩咐人准备马车,扶着楚微云出去。
——
花容阁门前已经围了不下几十号人,个个都挥舞着手臂,冲着门口的掌柜和几个伙计大喊大叫,说她们的脸毁了,让楚微云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要赔他们钱。
掌柜并没有惊慌失措,耐心地跟众人解释。
怎奈所有人一起开口,一个比一个声音大,掌柜无论说句什么,都淹没在一波又一波的声浪之中,根本没有人听他的。
在人群之后,抱臂站着的陶玉娇好不得意。
这次她学聪明了,戴着垂了面纱的帽子,不是特别熟悉她的人,还真认不出来。
这些人都是她鼓动来闹事的,为的就是破坏楚微云这铺子的名声,她好出一口恶气。
她悄悄从鬼市上买了一些能让人的皮肤在短时间内迅速溃烂的药,再让身边的丫鬟雇一些人,把药抹在脸上,毁容后来花容阁闹事。
为消除这些人的后顾之忧,她让丫鬟告诉他们,这药的药效很短,过几天就完全没事了。
这些人一听装个毁容就能拿到十两银子,这可是他们好几个月都挣不来的,都争先恐后来演这场戏。
陶玉娇一直在背后操纵指使,事情成功当然最好,事情失败,也查不到她身上。
吃一堑长一智,她在震王府赏花宴上的失败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楚微云扫视了一圈这些人,眼中露出了不屑之色。
她就说嘛,但凡稍微有些头脸的人物,都不会到这里来闹。
有钱人家能用得起她铺子里胭脂水粉,拿到的都是真货,用过之后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围在这里的人别看一个个叫的厉害,从他们的穿戴上很轻易能看出,他们绝对都不是有钱人家出身,不过是一群被利用的出头鸟。
浅月和晓星看到这群情激昂的场面,都很生气,不过她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楚微云,铺子里的东西能保就保,保不住就算,故两人都护在楚微云两边,严阵以待。